”
說著,連磕三個頭。
劉鋒舉一下驚堂木,一副官腔官調的口吻,問:“堂下下跪何人?哪裡人氏?報上名來。有何冤情當堂報來,老爺替你做主,但不可隱瞞真相。”
沒等那名大漢回話,分立在大堂兩旁的眾公差,手中水火棍敲擊地面,發出“咚咚咚”聲音,異口同聲道:“威武。。。。。。”
其實,對於這種場面,那是公堂上慣用的伎倆,以此震懾犯人。而那名大漢雖然沒司空見慣這種場面,但一點也不覺得怕,隨口回答:“草名乃是溧陽縣陳家莊人氏,姓陳、賤號誌華。。。。。。”
“哦!”劉鋒聽到陳志華三字,心中一振,立即攔住陳志華的話,“你所說的就是威震江南的陳大俠?”
“正是在下。”陳志華淡然一笑,“大人過獎了,其實大俠之名,只是江湖人送的,浪得虛名啊!況且,自去年起,在下與賤內已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不再過問江湖上恩怨情仇,這大俠之名用在陳某身上,更無意義可言了。”
陳志華的一番言語,使劉鋒對他更是敬佩不已,對身後侍衛揮一下手:“看座!”
“是!”侍衛應了一聲,搬過一張椅子過來,“大俠,請坐下說話。”
“謝謝!”陳志華也不客氣,站起身坐在椅子上。
隨後,侍衛倒兩杯茶,放一杯在劉鋒面前的文書案上,遞一杯給陳志華。此景此情,知縣劉鋒根本不是在審案,而是與一個同事、或者親朋好友在一起品茶談心。
劉鋒端起杯,笑微微問:“不知陳大俠此來,有何冤情要報?”
“大人,事情是這樣的。”陳志華將江上蛟潘餘勾引自己,準備劫取蘇州府押運京城的一批皇糧稅銀之事敘述一遍。
劉鋒聽後,試探問:“陳大俠,恕本縣直言,如果本縣是江湖中人,一定會與江上蛟潘餘一夥聯手,共同劫取這批不義之財的。而你因何不貪財,來縣衙報案?”
“大人此話詫矣!”陳志華搖了搖頭道,“江湖中人也與你們官場中一樣,有好官也有貪官,江湖中有俠肝義膽的、行俠仗義的好人,也有江洋大盜、欺世盜名的敗類,二者不能等量齊觀。況且,陳某一生光明磊落,行俠仗義,怎能跟江洋大盜江上蛟潘餘一夥同流合汙?而且,那些皇糧稅銀,都是從黎民百姓頭上籌集來的。一但被劫,官府在追不回失竊的皇糧稅銀後,而朝廷要地方官吏按時交貨,在無可奈何之下,官府會再一次向黎民百姓頭上募捐。如此一來,卻苦了許多家庭,有的甚至賣兒鬻女,以此完成國稅。有的對官府產生仇視,甚至揭竿而起,挑起義旗,與官府對抗。所以呢,真正的罪魁禍首,就是那班江洋大盜。本來,陳某已經金盆洗手,不該過問江湖之事;但良心在敦促在下,必須這樣做,使劫匪的計劃撲空。”
第二十五章 俠女之死(四)
() “說得好啊!陳大俠這番話說到劉某的心坎上了。如果江湖豪傑都像大俠這樣的心腸,江湖中就少了許多殺戮、劫掠和恩怨情仇。”劉鋒想了一會道,“陳大俠,我有一個想法,能確保兩全其美。您要辛苦一趟,不知能否願意?”
陳志華不假思索:“大人請直言,就是刀山火海,陳某也敢闖。”
“大俠言重了。”劉鋒笑容滿面,“你可知道,溧陽縣乃是金陵府所轄,要是由本縣上報到金陵府再行文到蘇州府,如此耽擱,恐怕行文沒到蘇州府,皇糧稅銀已成江上蛟他們囊中之物了。所以呢,您得連夜去蘇州府報案,讓他們作好思想準備,在貨船上加派兵力保護。”
陳志華猶豫不決,半晌才道:“去蘇州府,陳某並不怕吃苦,就怕人家不理我,或者拒之門外,那就白跑一趟,江上蛟他們更有可趁時機。”
“不妨!不妨!我寫一封信函,讓公差班頭與你同行。這樣,蘇州府官不重視這起劫貨大案。”當下,劉鋒取過文房四寶,寫了一封信函,封好後交給陳志華,並喚過班頭,如此這般交代一番。
當下,陳志華帶上信函,與班頭上路了。
講到這裡,陳玉香插嘴道:“有關父親去蘇州送信一事,直到第二天晚上,正值我和母親焦急萬分之際,父親終於回到家中,我和母親心裡懸著的石頭落了地。”
朱由檢打量劉鋒和陳玉香片刻,問:“蘇洲知府接到報案後,作何決定?”
劉鋒接著道:“直到事後,下官才聽到訊息。當時,蘇州知府和衛所聯手,在貨船上埋藏了武功高強的兵將,又請求當時的蘇州知府和衛所派兵援助,在長江北岸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