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馬伕從側門進入,來到文書案旁,打個千:“大人,夫人讓您回寢室一趟,有話要跟您講。”
“嗯,你先退下,我過一會就過去。”劉鋒向馬伕揮揮手。
“是!”馬伕應一聲,退出公堂。
當下,劉鋒收起案卷,吩咐眾公差:“你們在此等一會,如有人喊冤告狀,去後堂通知本縣。”
眾公差異口同聲道:“大人放心去,我們會按部就班的。”
劉鋒站起身,離開文書案,由側門出去,到了庭院裡,加快腳步,向寢室而來。時間不大,已到寢室門前,在門口咳嗽一聲,隨即跨進室內。
這時,韓梅已換去一身夜行衣,濃妝豔抹,儼然是個大家閨秀。她笑嘻嘻道:“老爺,您回來啦?”
“嗯!”劉鋒打量韓梅一會,問,“夫人,陳家莊之行,有何進展?”
“唉!情況很糟糕。陳大俠夫婦已被江上蛟一夥圍攻,並以下三濫手段將他們夫妻殺死。我只救了他們的女兒,並將她護送到江北。”韓梅將現場情況敘述一遍。
劉鋒聽後,嗟嘆不已:“一代武林宗師,就這樣死去,令人痛心疾首啊!最可恨的是江上蛟潘餘這班賊盜,沒能將他們剿滅乾淨,乃是後患無窮。但願陳大俠夫婦的女兒,能躲避江上蛟一夥的追殺,平安無事,我就放心了。”
“是呀!要是陳大俠唯一的根苗,有三長兩短,我們的良心也會遭受譴責的。”韓梅的目光停留在劉鋒的臉上,頓了片刻,開了口,“老爺,我已答應陳大俠的女兒,要安葬她父母的屍體,並替他們立碑。”
劉鋒不假思索道:“這是應該的,他們夫妻英雄一世,不能讓他們拋屍荒野。對了,你已經承諾誓言,就得言行一致,有始有終,不去陳家莊,為何又返回縣衙?”
“我身上分文沒有,如何安葬他們?得替他們買兩具棺槨,僱幾個村民,抬到荒郊野外安葬,這樣既了卻他們女兒的心願,也使他們夫妻在天之靈得以安息。”韓梅說出自己的心理話,使劉鋒欽佩不已。
“好,這樣最好,事不宜遲,取些銀子去吧!”劉鋒吩咐道。
“哎!”韓梅應了一聲,從條桌上取出一串鑰匙,進了內室,從衣櫃裡搬出一隻小箱子,從裡面取出一百兩銀子,揣進懷裡,將小箱鎖好後,放回原處。片刻,他回到外間,帶上器囊,背上寶劍,告別丈夫,出門而去。
卻說江上蛟潘餘一夥,在陳家莊殺死陳志華、溫麗榮後,突然有幾把飛刀shè來,幾名同夥猝然身亡;當第二次飛刀shè下時,已被江上蛟發覺飛刀是從院牆外一棵大樹上擲下的。江上蛟潘餘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怒吼道:“陳志華的同夥在樹上,快追,不能讓他跑掉!”
說著,一馬當先,手提狼牙槊,飛身躍出院牆外;其他同夥隨後跟上。
就在這時,又有幾把飛刀擲下,幾名盜賊猝不及防,倒地身亡。在江上蛟他們一個沉愣之際,他們發現樹上那條黑影飛身而下,然後如猿猴一樣敏捷,幾個跳躍,已經下去十幾丈遠。
江上蛟潘餘怒火沖天,向同夥吼道:“你們愣著幹嘛?快追呀!”
那班盜賊如夢方醒,一起向黑影追去。可是,黑影與他們的距離越拉越遠。當他們追到一棵小樹前,卻聽到一陣馬蹄聲向北駛去,繼而又發現樹幹上有半截馬彊繩。江上蛟潘餘見此情景,大罵出口:“你們這班窩囊廢,酒囊飯袋,這麼多人卻追不上一個人,白白浪費我許多聘金。”
一名竊賊打著圓場:“潘大俠息怒,我們雖然拿了你的銀子,替你賣命是理所當然。但我們並非酒囊飯袋,已幫你殺了仇家,大功已告成。至於一兩個漏網的幫兇,我們騎馬追趕,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追到他,置他於死地,替你解心頭之恨。這樣,總該可以吧?”
“追你個頭呃!撒手三分低,黑夜更深,到哪裡追去?”江上蛟潘余余怒未消,訓斥那班竊賊,“以後遇事要多動動腦子,才能辦好事情。”
“是!是!大俠訓得極是。”眾竊賊異口同聲,賠著小心。
江上蛟潘餘緩和語氣:“好啦!好啦!潘某語氣重了些,你們也不要記在心上;在下是一時焦急,才口出不遜的,望諸位原諒。我估計陳志華的同夥一定不會棄他們夫婦屍體不顧的。一定會來替他們收屍。我們呢,應兵分兩路,一路在此埋伏,來個守株待兔。另一路四處打聽他們同夥,一經發覺,格殺勿論。”
一名原來的同夥道:“潘大俠,您將人員分配一下。該留的留下,該去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