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道:“你胡說,是你先打了我。”
小鬼見他們互相汙賴,舉棍照他們臉上打,打得他們眼冒金星。牢頭見此,不知牢卒何故互相毆打,跨上前來拉架,卻被鬼頭劈頭蓋臉一陣亂打,打得口鼻出血,頭昏眼花。
片刻,牢頭恍然醒悟,率先跑到室外,大聲呼喊道:“你們快出來,屋裡有鬼!”
三名牢卒聽此,又見剛才驚心動魄的場面,嚇得魂不附體,屁滾尿流跑到天井內,齊聲喊道:“室內有鬼!室內有鬼!”
張國紀、董氏和張嫣看到三名牢卒互相毆打,狼狽不堪的樣子,既感到奇怪,又覺好笑。
天井內吵嚷聲,驚動了正在大堂內談話的田爾耕、許顯純他們。幾人不敢怠慢,迅速跑到天井內。
田爾耕急切問:“什麼事呀!你們大驚小怪,吵吵嚷嚷?”
“刑訊室裡出鬼了。”牢頭一臉驚恐之sè。
田爾耕、許顯純他們這才注意到牢頭和三名牢卒,無不鼻青臉腫。
孫雲鶴驚疑道:“你們審問犯人,怎麼互相打起來了?你看你們這個慫樣,回家見得了老婆孩子嗎?”
一名牢卒哭喪著臉道:“我們準備打犯人的,棍子卻打不下去,還遭受一頓亂棍,打得遍體鱗傷,頭昏眼花。”
另一名牢卒道:“當時,我還以為自己人打的,定睛看時,根本不那麼回事。而打我們的東西,我們肉眼根本看不見有什麼異物。”
牢頭道:“當時我也以為他們互相毆打,便上前拉架,也遭了不明物體猛打,小的懷疑有鬼魂在作祟。”
牢卒和牢頭的一番話,說得田爾耕他們將信將疑,彼此對視片刻,又聯想到在大堂上那陣旋風,都感到這件事蹊蹺。
為了打破僵局,田爾耕對眾人道:“我就不信有鬼在作祟,我們一起進刑訊室看個究竟。”
幾人面面相覷,誰也不敢率先去刑訊室。
田爾耕掃視他們一眼,不悅道:“你們平時吆五喝六,威風八面,現在怎麼裝起熊來了?我說過;鬼怕惡人,今天我們就做一次惡人。走,跟我進。”
說著,帶頭朝刑訊室走去。
許顯純幾人迫不得已,也隨後跟上去。而牢頭和三名牢卒,仍然站在天井內,怯生生望著刑訊室,不敢越雷池半步。
田爾耕幾人進入刑訊室後,環視一遍室內,也未發現異常現象。幾人繃緊的心絃漸漸鬆弛下來。再看張國紀、董氏和張嫣,被綁在刑架上,憤怒的目光,仇視著眼前幾個閹黨走狗。幾人見此,怒火胸燒,剛才懼怕的心理已蕩然無存。
田爾耕道:“諸位,我們各執一根皮鞭,一起抽打三名要犯,再拿出我們各自的看家本領,幾鞭下去,定叫他們鮮血淋漓,皮開肉綻。”
說著,從刑具架上取下一根皮鞭。
許顯純、崔應元、孫雲鶴和楊寰也各取一根皮鞭在手,一個個殺氣騰騰,逼近張國紀他們身邊。
田爾耕舉起皮鞭道:“諸位!打——狠狠的打!”
隨即,一鞭打下來;與此同時,許顯純幾人也揮鞭而下。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五根皮鞭離張國紀他們頭頂不到二寸時,鬼頭和幾名小鬼向田爾耕他們吹一口yīn氣,幾人眼前立即出現幻覺,許顯純變成了張國紀的模樣,被田爾耕一鞭打得鮮血直流。崔應元、孫雲鶴卻變成董氏、張嫣的模樣,被楊寰猛抽幾鞭,也是鮮血淋漓。而許顯純、崔應元、孫雲鶴又將田爾耕、楊寰當成了董氏和張嫣來抽打。就這樣,五人在刑訊室裡自相抽打,鞭來鞭去,揮得嗚嗚作響。與此同時,鬼頭和幾名小鬼,揮動yīn棍,專打五人下半步,打得他們騰跳挪移,也無濟於事。
一頓抽打之下,五人都是遍遍體鱗傷,渾身鮮血,鼻青臉腫。張國紀他們見眼前情景,暗自好笑,又覺得解恨。在室外的牢頭和三名牢卒見此,更加膽戰心驚。
幾人互相毆打一陣,神志清醒一些,田爾耕驚呼道:“有鬼!刑訊室有鬼!”
話音剛落,他已竄出了刑訊室;許顯純幾人也驚慌失措,隨後逃出刑訊室。
牢頭和三名牢卒戰戰兢兢問:“大人,傷得怎樣?”
許顯純橫眉立目,齜牙咧嘴道:“你們眼也不瞎,傷得怎樣看不到嗎?幸災樂禍是不是?啍!”
牢頭即忙賠著不是道:“是小的多嘴,請大人息怒。這不,我們幾人也是傷痕累累。”
田爾耕打著圓場道:“老許啊!俗話說得好:‘大人不記小人過。’這件事根他們無關;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