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為官一任,不撈得腰纏萬貫,能善罷甘休嗎?”還有一個憤恨不已。
劉安在人群中觀察一會,傾聽一會,已知事情的前因後果,悄悄退出人群,來到劉志選面前。劉志選問:“你打聽到什麼情況?”
“老爺,是這樣的。”劉安將聽到的、看到的,完完本本向劉志選敘述一遍,最後道,“老爺,這是公子別出心裁的傑作,不知他這樣做意圖是什麼?”
劉志選咋聽這種字眼,氣得吹鬍子瞪眼睛,半晌才道:“這個劣子,如此做法,會激起更大民憤的。你可知道,水能載舟,也能覆舟。一旦老百姓被逼到走頭無路之際,就會揭竿而起,如此這樣,這個王朝很快便會被推翻。劉某雖然為魏公做了不少事,那不過是權宜之計,迫不得已而行之。這都是小皇帝無能造成;但本官雖然算不上廉政,但決不允許這種事在劉家人身上發生。”
劉安對劉志選的言談舉止,似乎很例外,他心想:“平時,這位順天府丞幫助魏忠賢幹了許多壞事,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的。難道這一次他要積德行善了?還是他的心中另有企圖?”
想到這裡,劉安試探道:“老爺,您要為民喊冤、鳴不平嗎?”
“現在不知上明下暗,喊冤鳴不平為時尚早。”劉志選搪塞道。
劉安為了試探劉志選的底線,進一步追問道:“對於公子的行徑,是否要見他?以什麼方式見他,您要想個萬全之策才是。”
“這個好辦,不如來個鋌而走險。”劉志選不假思索道。
“此話怎講?”劉安不知主子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目光緊盯著劉志選臉上看。
劉志選十分自通道:“你看我們這一身打扮,跟普通百姓有何兩樣?我們去城門口,故意激怒軍校,讓他們將我們抓進大牢,看那個小子如何對待老子?是清官還是貪官,便會了瞭如指掌。”
劉安跟著附和:“老爺,您覺得此方法可行,就照著辦,或許能體會到坐牢是什麼樣的滋味?從中推斷,東廠大牢那班人是如何對侍待犯人的?”
“走,騎上馬,到城門口擺出點威風來,但不要報上姓名,必要時耍點無賴,目的是激怒他們抓人。”劉志選向劉安揮一下手,“上馬!”
“是!老爺!”劉安翻身上馬,與主子並馬齊驅,大搖大擺向城門走去。
此時,城門前那班軍,仍在敲詐勒索,行人客商怨聲載道,軍校們我行我素,經過者必須掏腰包。
“讓開!讓開!我家老爺要進城啦!”劉安大呼小叫,沉著臉,目光裡shè出煞氣,讓人不寒而慄。
過往行人客商見此,怕惹麻煩,紛紛向兩旁退讓,有的趁機想開溜。一名軍校惡狠狠道:“誰不交過門費,想溜走,抓進大牢,先打一百殺威棒。”
過往行人客商,見軍校發狠話,面面相覷,不敢輕舉妄動。劉志選見此,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大聲斷喝:“大膽軍校,光天化rì之下,搜刮民財,是哪家定的王法?識相的立即放行人客商走路,不然,本老爺對你們不客氣。”
隨著劉志選一聲斷喝,在場的人都將目光集中過來,審視著眼前坐在馬背上的小老頭和僕人,看他倆的面貌很陌生。行人客商,雖然對劉志選投來感激之sè,但見軍校們虎視眈眈樣子,仍然不敢擅自而去。
一名軍校望著劉志選,以牙還牙道:“哪來的野貓子,敢在這裡大呼小叫,是活得不耐煩了?”
“大膽!敢對我家老爺出言不遜,沒想想自己頭上長几個腦袋。”劉安橫眉立目,指著行人客商,“識相的放他們走人,不然,連你們知府也遭殃。”
劉安的話將軍校們震懾住了,一名軍校緩和態度道:“這位爺,能報出尊姓大名嗎?”
“你們目無王法,敲詐民財,也配問我們姓名嗎?”劉志選指著那些行人客商道,“他們有家小,掙錢養家餬口也不易,你們攔截索錢,良心何在?”
另一名軍校道:“這是知府劉大人的命令,我們當差的,只能依令行事。”
劉志選聽到這個扎耳的字眼,心裡一震,片刻後問:“你們劉大人一直在令你們搜刮民財嗎?”
“不,自從劉大人上任以來,一直沒收取過門費,只是最近才收。”那名軍校回答,目光仍然盯著劉志選和劉安臉上看。
“如此說來,這是初犯,情有可原。”劉志選質疑道,“你們劉大人收過門費的動機是什麼?”
“有關這件事,我們剛才已經跟行人客商講了,此次收費,乃是上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