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來,先喝下三杯門面酒,再談正事。”周應秋端著杯,笑呵呵道,“府丞大人,諸位,先幹為快。”
“幹!”幾人酒杯相碰,一飲而盡。
待他們將杯子放下後,兩名公差隨即替杯子斟酒。
接下來,又連續幹了兩杯酒。周應秋開口問:“不知府丞大人因何事來四州城?是奉旨出訪,還是遊山玩水路過此處?”
“一頂烏紗帽戴在頭上,哪有閒工夫遊山玩水?如果真的到告老還鄉之時,在丅要遊遍三山五嶽、五湖四海,也不枉來世走一遭。”劉志選如實道。
“是呀!人生難得幾回遊;如果一個人不出遊,整天大事不出,小事不邁,乃是一大憾事。”魏良卿接過嘴,“如此說來,府丞大人是奉命而來的?”
“嗯!”劉志選點點頭,“實話告訴諸位,劉某是奉九千歲之令,來泗州府朱家莊明察暗訪的。”
“哦!”幾人聽後,都大吃一驚,目光不約而同集中到劉志選的臉上。
“朱家莊人一直在保護著明祖陵;不納皇糧國稅,不攤公差徭役。享有這個特權的村民,是其它村莊的民眾,羨慕得眼紅的美差,難道朱家莊出事了?驚動朝庭,派元老來朱家莊明察暗訪?”周應秋一臉驚疑之sè。
“是這樣的。”劉志選坦然道,“只因小皇帝朱由校在駕崩前,司天監官員監測到紫微星座出現在朱家莊上空。九千歲懷疑已告老還鄉的朱利安從中作祟,蓄意謀反;所以派劉某來朱家莊察訪。”
“請問府丞大人,查出眉目沒有?”張師爺問。
魏良卿憤然道:“如果朱利安老兒敢謀反,魏某率天朝大軍前去,殺他人仰馬翻,將朱家莊夷為平地。”
“魏指揮,現在不是感情用事之時,聽府丞大人將在朱家莊的所見所聞,說清楚,我們共同商量對策。”張師爺對魏良卿的言行加以制止。
周應秋急不可待問:“劉大人,您在朱家莊查出眉目沒有?朱利安那老兒真的有謀反之心?”
“這一趟朱家莊之行很不理想。”劉志選顯得十分不滿意,“沒想到,朱利安自辭官回鄉不久,便嗚呼哀哉,撒手歸西了。就連老夫人和少夫人也相繼過世;劉某為了證實真偽,還特地到祠堂裡參拜朱利安的靈位。”
“既然朱利安已死,也就用不著多擔心。”周應秋鬆了一口氣,“府丞大人回京城後,讓九千歲高枕無憂,腿伸直睡。”
“不!”劉志選搖了搖頭,“我看事情並非像我們想像的那樣簡單?”
“難道劉大人有新發現?”魏良卿滿腹狐疑。
劉志選不緊不慢道:“據我觀察,朱利安的令郎朱登陽,非尋常之人。根據現場所見到的事,朱登陽在朱家莊已經辦起了民團,約有一千多人馬。”
魏良卿又忍不住顯示出自己的能耐,不屑一顧道:“區區一千多人馬能頂屁用,只要本指揮率大軍前去平叛,連填餡都不夠。”
“不,我不這樣認為。”劉志選對魏良卿的話立即加以否定,“俗話說:‘兵不在多也在jīng。’我觀察朱家莊那班民團訓練有素,乃是一支不可多得的隊伍。一旦馳騁沙場,哪一個兵丁都會以一當十使用。你們作為朱家莊的父母官,對他們的舉止,要嚴加防範,限制他們的勢力擴張蔓延。”
張師爺接過話茬:“對於地方上辦民團,是朝庭特許的,加以限制,恐怕不合情理。”
“話雖然如此說,但要嚴防民團擴大化,一但勢力超過範圍,朝庭在地方所設的衛所,如果駕馭不住民團,將會對朝庭軍隊造成威脅。”順天府丞劉志選,代表朝庭下達命令,“凡地方村莊需要辦民團的,必須經過縣衙、府衙審批,民團人數限制在五百至一千人之間,超過者作非法組織,立即按律取消;如拒不接受懲處者,按大明律法強行解散,違令者派官兵圍剿。”
劉志選的話音剛落,周應秋便表示:“府丞大人請放心,在我的轄區內,如違反規定,拒絕執行法令者,不管他的勢力有多大,他在朝庭有多大靠山,周某堅決將他鎮壓下去,決不遺留後患。”
“好,我相信你們。”劉志選交代道,“你們都是朝庭的忠臣良將,受九千歲親自委任,在處理地方事務上要盡心盡力,更要效忠朝庭,效忠九千歲。”
周應秋、魏良卿、張師爺異口同聲道:“府丞大人放心,我們作為朝庭命官,對下要安撫黎民百姓,維護地方安定,平叛違法亂政者。對上要效忠朝庭,效忠九千歲,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好樣的,本官回京一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