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郎後退了幾步,緊抿著嘴,防備著魅。
真是,太不聽話了。
魅憂傷的對慈郎說:“慈郎哥哥我們到那邊坐一下吧。”魅指著街邊的一個長椅說。
“????NEI,姨媽不是要你去我家嗎?太遲的話,媽媽會擔心的。”
“呵呵,慈郎哥哥真的相信我的話啊?”魅挑著眉對慈郎說。
伸出手,直接拉了慈郎,慈郎掙扎著不從。被拉著的手一陣疼痛,低頭就看到了魅手上的青青紫紫,被那青紫瘀傷驚嚇住,慈郎只能順從的跟過去。
坐在長椅上,沉默是如此的煎熬。
“NEI,魅要不要去醫院?”慈郎又看向魅的手。
注意到慈郎的視線,魅無所謂的把手拿到面前看,似乎很欣賞的樣子。
“慈郎,你看,像不像一朵牡丹?”魅突然把手伸到慈郎的面前,慈郎嚇的向後仰去,靠在椅背上,再不能後退。
“呵呵,”被慈郎的表情愉悅了的魅,開心的笑了,彎彎的眉眼,唇角都是笑意,邪惡的笑,比那清清純純的樣子更加讓人移不開眼。
只是慈郎卻不想她在笑了,這笑,比之前十幾年見到的面無表情或者一臉虛偽表情要恐怖的多。
他是單純的,單純的可以直接感受到一個人的心,魅的心是冷的,就像幼小的自己曾看到的那眼神一樣,沒有溫度,成為自己至今也走不出的夢魘。
年少的自己總是在那冰冷的眼神中驚醒,多久了,久到自己以為再也不會做那樣的夢,卻在聽媽媽說魅要來東京上學的時候再次從哪個夢中驚醒。
“不要笑了,魅,不要笑了。”綿軟的聲音任誰都會心生愛憐,只是此時的少女,卻止不住的笑
就在慈郎以為自己要哭出來的時候,他看到了魅的眼淚。
又是這樣嗎?這次又會有誰出現?一天之中利用了自己一次還不夠嗎?
慈郎緊張的四處張望著,卻沒有見到任何熟悉的面孔。只是周圍陌生人的眼光,同樣讓他不安。他想要逃,可是魅的手就抓著他,他動不了。
魅任由眼淚流著,任由周圍的人好奇或憐憫的打量著,絲毫不為所動。
雲霞慢慢消失在天邊,直到最後一絲霞光消失。
“慈郎哥哥為什麼討厭我?”魅終於悠悠的開口了。
不是討厭是害怕。慈郎心中想到。
“對哦,不是討厭是害怕。”
為什麼她會知道我想什麼?慈郎抽了抽被魅抓著的手。
“因為慈郎哥哥太單純了。”魅轉頭注視著慈郎。路燈恰在此時亮起,揹著光的魅,如同慈郎夢中見到的一樣。
“NEI,魅,我們回家好不好?”慈郎哀求的看著魅。
魅嘴角一勾,“慈郎哥哥還沒有回答我哦。”睡意傳來,似乎自己就要受不了,就要睡去了哪。這個身體,這次人生,已經進入倒計時了哪。
慈郎縮著頭,不敢看向魅,“因為,因為魅很恐怖,明明一直都在,卻讓人總是感覺忽然消失;明明不在的,一轉頭就看的到。”
魅的頭點了點,眼睛很澀啊。
“還有哪?”
“魅太冷了。我害怕。”慈郎覺得自己的那隻被抓住的手都被凍僵了。
魅放開了慈郎的手,將兩隻受傷的手放在慈郎的心口。
慈郎心臟一頓,一陣痛傳來,不是肉體上的,但是比肉體上的更痛。
“那麼,慈郎就來溫暖我吧。”魅釋然的笑了。
沒有辯解,沒有反駁,這樣算是承認了吧。擁有一顆沒有溫度的心。
沒有祈求,沒有威脅,只是一句淡淡的話,溫暖我吧。
溫暖我吧,這句話在慈郎心中迴盪,怎麼可以這樣,在讓自己擔驚受怕了這麼多年以後,只是一句溫暖我吧,就想要把所有的一切揭過。
明明中午還在利用自己哪。
“慈郎哥哥,不答應啊。”魅抱著慈郎的肩膀,不顧慈郎的僵硬,就這樣對著慈郎的耳朵說。
她不允許慈郎猶豫,拒絕。
“嗯,好。”慈郎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辦了,只想快點結束這詭異的談話。
“哪,晚安了,慈郎哥哥。”魅徹底陷入了昏睡。
一滴眼淚落在了慈郎的肩膀上,溫溫的,接著就是少女的重量。
慈郎一回頭就看到了魅的頭頂,珍珠在路燈下發出淡淡的光。魅的身上沒有任何味道,頭髮上竟連洗髮水的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