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長嘆一口氣,“我明說了,手邊有一個很緊急的拍片工作,已經進行了兩集,偏偏我在這節骨眼發生這種鳥事,當初合約定的嚴格,如果傳播公司不能繼續把片子拍完,我就等著違約賠償然後一貧如洗的鬼回老家當乞丐。”
唔,是正經事,“沒有其他導演可以接手?”
“有,臺灣什麼沒有,導演滿街跑,但是我只信的過你,我很重視這個工作的,好不容易爭取到的機會,我不甘心啊!”對於工作的堅持,不惜想要學狗一樣死咬著不放的心情,也只有瞿易修這傢伙能懂了。
這傢伙還是跟以前一樣固執,瞿易修咧開嘴露出一抹笑,“我手邊還有很多行程,而且我從來沒拍過戲劇。”
“我知道,可是我還是得打這通電話,因為我就是相信你,不打這通電話我死都不會甘心!”
臺灣,許多年不見的故鄉,那時仗勢著青春漂洋過海而來,一落地就是許多年,每日的忙碌追逐叫他幾乎忘了自己還有個故鄉叫做臺灣,拜通訊之賜,無遠弗屆的維持著他的友誼,而今想想,原來十多個小時的時差其實是存在著的,那是他和故鄉的距離。
瞿易修把手指抵在眉心擰捏著。
抓過助理特地留給他的工作行程表審視了一番,深思沉吟。
有個聲音不斷在心理騷動著,還不確認行程肯定與否,瞿易修的嗓音卻已經脫口問,“劇本呢?先讓我心裡有個底。”
心中大喜,“你答應了嗎?”地球彼端的裴子郡樂的幾乎要從病床上跳起來。
興許是意識到自己的貿然說話,瞿易修有瞬間的怔愣,好不容易回過神來,自嘲似的搖頭低哂,也罷,就當作是一次返鄉探親。
“還得挪挪時間,手邊的工作卡的緊,我得儘快趕趕進度,先把劇本給我看過,屆時我好掌握狀況。”
心虛,“嘿嘿,其實劇本還沒有完全寫好啦,不過我會請編劇加快腳步,能夠先給的就先給,阿修,兄弟我的命就交拖到你手上了,感恩啊!”
話一說完,深怕瞿易修會臨時反悔似的,裴子郡一不做二不休,連再見都沒來的及說就趕緊掛上電話。
瞿易修愕然瞪著手機,忍不住幾番咒罵,“啥,劇本都還沒完全寫好?那要拍鬼啊,天殺的裴子郡──”他有種被設計的感覺。
恨恨的捻熄了手指上的香菸,瞥了一眼窗外,紐約的大雨依然沒完,瞿易修揉爛工作行程表往字紙簍裡一扔,決定翹頭回去睡覺。
至於沒完沒了的雨,隨它下吧!
男人的友誼有時候是很詭譎的玩意兒,可以三年五年不連絡,可是一連絡了就是十萬火急的肝膽相照,搏的是生命跟交情。這就是男人。
飛機降落C。K。S跑道的瞬間,瞿易修打從心裡感覺自己真正回家了。
走出機艙,海島獨有的氣息迎面而來,那是和紐約截然不同的氛圍。
此次同行的還有瞿易修的助理克里斯。二十出頭的毛小子,一聽到老闆要到臺灣,他死纏爛打都要跟著來看看。
“哇,媽呀,熱死掉了!”克里斯是個ABC,一下飛機就用他怪腔怪調的中文抗議著臺灣的好天氣。
心情大好的瞿易修莞爾的笑了笑,徑自往前方走著。
“老闆,你有多久沒回來了?”克里斯追上前問。
多久?瞿易修在心裡問。“九年了。”毫不猶豫的口吻。
數字之肯定,連他自己都感到震懾,原來,他始終惦掛著這裡,不曾遺忘。
“這種天氣怎麼受的了?”克里斯猛扯著衣襟。
“心靜自然涼。”
“心靜自然涼?”心倘若靜了,那豈不盟主寵召了。
“算了,你這洋小子不會懂啦!”瞿易修難得露出笑顏。
唔,撲克牌臉的老闆竟然會笑欸!克里斯狐疑的看了老闆一眼。
真怪,怎麼一踏上臺灣,老扳著撲克牌臉的人竟然會笑了,就連習字如金的嘴巴也都變的分外有哲理了起來,怪!
“愣著作啥?還不快跟上。”瞿易修頭也不回的喊。
“喔,來了!”連忙回神追上。
大廳裡,一陣喧鬧引起了兩人的注意,好奇的克里斯把身子繃的直挺,為的就是要清楚看見前方的異象。
結束在巴里島私人Villa閉關寫稿兩個月的沙芙娜神采奕奕的走在入境大廳,飄逸的長髮呼應著她的印花裙襬,腳下的夾腳拖鞋承著輕盈的步履。
才出關,那些風聞她歸期而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