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他們會追出來。
在鈺紓的協助下,天姿勉強站起身來;鈺紓快速地將她扶靠在路邊的一棵樹幹上,交代說:“你在這裡等一下,我過去把車開過來。”
直到鈺紓載著天姿,將車駛向山下,她才真正確定她們已經脫離險境了。她伸手把面罩脫了下來,鬆口氣。
剛才她還以為她的後半輩子將會往監獄裡度過呢!自己還無所謂,要是害了天姿,那就太對不起林奶奶跟林媽媽了。從小,她們就把她當成自家人一般愛護著,她怎麼可以做出令她們傷心的事?還好天姿沒事,要是有什麼差錯……
“天姿,你現在覺得怎麼樣?”她忽然想起天姿撞到了頭的這件事。
“你說得很有道理,我應該練練鐵頭功的。”天姿早取下面罩,現在正對著車內的後視鏡仔細端詳自己的額頭。因劇烈撞擊所引起的疼痛早已消褪,奇蹟的是,她從三、四公尺高的地方摔下來,竟然只在她的額頭上留下些許的瘀痕,而沒有其它內、外傷!
“或許我是天賦異稟!你看,我今晚連摔了兩次頭,可是一個傷口也沒有,真是太神奇了。”說到最後,她竟陶陶然起來了。
“那是你運氣好,你要是真的受傷了,叫我怎麼對你們林家交代?拜託你下次小心一點,我的心臟可經不起你一再的折磨?”
“我已經很小心了,剛剛都是因為你忽然跑過來,才會害我分了心,要不然我一定會姿勢優美的落地。”
“哦!原來是我害你的。”鈺紓口是心非的應和著。
“本來就該怪你,你早不來、晚不來,偏偏等我在半空中的時候才來。”
“你說得可不對了,應該怪你自己早不跳、晚不跳,偏偏挑我過來的時候才跳。”
她們又開始鬥嘴了。
“要不是我猶豫了半天要不要回去幫你,我早翻過牆了。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天姿嘟著嘴,望向窗外。
“對不起嘛!算我不對,別生氣了。”鈺紓輕扯她的袖子。
“哼!什麼算你不對,沒誠意!”
“好嘛!確確實實是我的不對,這樣行了吧?”
“要我原諒你很簡單,只要你把你跟馮朝剛決鬥的詳細情形告訴我就行了。”天姿伸長了耳朵,想聽一聽這場只可能出現在武俠小說裡的決鬥真實版,到底怎麼樣個精采法。
“其實也沒什麼,他先抓──哦!不是,是我趁他不注意的時候溜出來的。”她不想讓天姿知道自己被馮朝剛抓住了。因此,她只是語意含糊的輕描淡寫,根本滿足不了天姿好奇心的千分之一。
“你講得一點也不精采!哼!你不告訴我,我自己會問他,他一定……”
“不行,你不能問他。”她突兀地打斷天姿的話。
“為什麼?”
“他並不確定是誰闖進他家的,如果你去問他,那豈不是不打自招了?”鈺紓突然想起馮朝剛抓住她時所說的話──“是你?”不!他不可能會猜得到是她的,她只不過是與他有過一面之緣罷了!而就算他真的確定是她,只要她們一概否認,他也拿不出什麼證據來。經過這麼一想,鈺紓便覺得安心了。
“那不公平,你不告訴我,又不准我跟朝剛打聽,早知道我就溜回去偷看。”
“如果你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就告訴你詳細的情形。”
“好,我答應你,你快告訴我。”
“你連什麼條件都不知道就答應我了,不怕我把你給賣了?”看天姿心急如焚的樣子,鈺紓不禁想笑。
“那你說是什麼條件嘛!”天姿快失去耐心了。
“不準告訴任何人有關今天晚上的事,尤其是馮朝剛。”她又想起馮朝剛看她的眼神,就好象要穿透她的內心一般,不禁讓她感到駭怕起來。他看起來不像是個會輕易放棄追求真相的人,因此,鈺紓不想再跟他有第二次的接觸。
所以她又強調說:“要是他跟你打聽我的事,你也絕不能告訴他。”
“不管誰問我,我都不會說!”天姿保證。“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了吧?”
鈺紓這才把事情始末說給天姿聽,當然還包括後來出現的馮家兄弟。而聽完整段事情的發展後,天姿滿眼崇拜地說:“朝剛真的徒手把椅子給打碎了?他真厲害!”
“那隻不過是蠻力罷了。”鈺紓輕哼,頗不以為然。“今天要不是他,我們一定可以把玉麒麟拿回來的。唉!現在我們已經打草驚蛇了,一旦讓他們有了防備,那我們就難有再下手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