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隨之而來的吻吞沒。
……
這一日,明華宮中異常的平靜,屋簷的冰稜融化,水珠依舊叮咚,一向喜歡鬧騰的心凝沒有出過寢宮。
第三日凌晨,地上的雪融化的差不多幹了,冬日的陽光照在龍煌皇宮的琉璃瓦頂上,照在挺拔玉立的青綠雪松上,雪水融化沖刷的瓦頂和金針枝葉乾淨透亮,陽光下反射著柔和的光芒。
明華宮的側殿當中,慕雲舒坐在几案後安靜的批閱前兩日朝中大臣送來的摺子,冬日的陽光照在他稜角分明的側面,有一圈橙色的柔和光暈,唇角彎成一個愉悅的弧度,周身圍繞著溫馨的氣息。
修雅的玉指拿著摺子,偶爾勾畫幾筆,鳳眸含著柔和的笑意看著的卻是懷中打著瞌睡的小人兒。
心凝垂著腦袋一點一點,整個人被慕雲舒兩隻手環在懷裡,因為前兩日的緣故,體力透支了不少,大早上左搖右擺的起床,慕雲舒便抱著她也到這裡來了,如今又要睡著了。
心凝垂著頭,雪衣之下細嫩的脖頸露在外面,慕雲舒緋然的薄唇貼上輕噬,左手順著懷中小人兒雪色的錦衣探入前方的溫軟,他發上兩條明黃的發繩沿著心凝的臉側垂下來,心凝輕唔一聲,慕雲舒才停下動作,小心的將心凝低垂的腦袋靠在自己的胸前,繼續批閱摺子。
慕雲舒繼續檢視前兩日堆積下來的摺子,懷中之人睡著了也沒有要抱走的意思,而是伸手拿了一件白狐大髦蓋住心凝,只露出腦袋在外面,他時不時的垂眼看著懷中安靜恬然的睡顏,然後繼續翻閱奏摺,溫暖的氣息環繞在殿內。
當文昭容拿著披風進來時,看到的便是眼前這一副恬然的景象,那個從來都是冷淡的人露出這麼溫暖的笑意,好像他懷裡的人是他的全世界。
從來沒有人能夠深入他的心裡,他以前總是在微笑,不管對什麼人,就是最恨的人、欺辱他的人他都能笑,可是他的笑從來沒有到達眼底,他的唇在笑,可眼睛卻是冷的。
別人都說皇上當太子時待人隨和沒有脾氣,可是卻沒有敢在他面前放肆,她跟在皇上身邊幾十年了,不僅僅是他在當上太子的時候,當年他還不沒有當上太子她就知道,他不是表面那樣。
她親眼看見他曾經無情的結束那些暗殺他的人的命,眼睛裡沒有一絲情感。
他一步步這麼微笑的走過來,掩藏了眼裡的殘戾,他經歷的太多,所以對誰都無所謂,不允許在一個人時別人進他幾丈之內,就是別人的觸碰都是忌諱的,自己花了幾十年才可能走進他幾丈之內,可是如今……
她早在幾年前,皇上還是太子時就聽下人說了,太子最寵小公主,她當時不以為然,一個小丫頭片子哪有這麼容易走進那個帶著溫和麵具,內心卻是寒冰的人心裡,談何最寵?
那個小公主她見過,是當時皇后和皇上最寵愛的孩子,太子靠近她沒有壞處,所以自己當初在東宮時對那個小公主也是很好的,一直到當時的皇后去世,那個對什麼都不上心,對誰都無情的人卻千里迢迢,日夜兼程的趕回來。
她當初以為是朝中局勢不容樂觀,四皇子想篡位所以他才那麼急,可是他一回來便是去找那個小公主,當自己看著他將那個小公主抱回東宮那神情焦急的模樣時,才開始發現有什麼不一樣,可是那個小公主還是一個孩子。
一個十歲的孩子,又是太子的親妹妹,所以她也就壓下內心的不安,後來他繼位當上了皇帝,她也從東宮搬出來還當上了昭容,雖然他從來沒有在自己的宮中過夜,可自己畢竟是他名義下的妻妾。
如今幾年過去了,那個十歲的孩子長大了,妖冶的容顏凡是男人看了沒有不動心的,朝中的大臣,外邦的使臣都來提親了,可是他卻總是找各種理由推阻慕心凝的婚事,他難道忘了,她是他的親妹妹!
他們之間隔得是倫理!皇上三十多歲了卻沒有孩子,他根本就不臨幸後宮,哪來的孩子!
如今這個無知的小公主竟然連續兩日住在明華宮,表面上是治病,誰知道具體的是什麼,住在這裡只會迷惑皇上,那個曾今冷淡的皇上,不允許別人進他幾丈之內的皇上,竟然摟著這個迷惑人的小妖女露出這麼一副表情。
她站在殿門口多時了,可皇上卻到現在還沒有發現她,皇上他,他的警惕性變低了,這都是那個小公主造成的。
文昭容握著披風的手指甲都幾乎折斷了,臉上的笑容溫和平靜,緩緩進殿,輕聲道:
“皇上”
慕雲舒這才看到她,但並停下手中的動作,也沒有回頭,冷漠道:“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