郄祖輝指揮著部隊，排成整齊的隊形，一排排的子彈射了出去。偶爾有著幾個莫吉人勇士悍不畏死的從火槍兵的死角殺了過來，但是卻立刻被幾把長槍捅了過去，刺成血葫蘆。
大營之中安營紮寨自然有著規矩，只是莫吉人文明粗疏，又加上強橫慣了，一向都是攻打別人，少在營地上打主意。
這時候略顯雜亂的營地卻成了郄祖輝的阻礙，火槍兵要排成陣列才有著威力。營地之中混亂，就讓火槍兵的陣型很難保持，到處都是營帳，卻到處都是死角。不時的有著兇悍的莫吉人從意想不到的地方撲出來。漸漸的火槍兵就有了傷亡。
郄祖輝到底年輕，雖然是將門子弟，熟讀兵書，到底經驗少了一些。夜間襲營，原本就是要製造混亂，自相踩踏的威力遠遠要比動手殺人的效率高的多！
這時候他也已經看出形勢來，就指揮著部隊慢慢退出大營，只是在外面放火放槍。卻在這個時候，一聲轟然巨響，炸的石塊亂飛，正好離著郄祖輝的陣型極近。大石頭飛來，頓時砸死了十餘個火槍兵，陣型微微就有些亂了。
郄祖輝正在指揮部隊，爆炸之聲響起，腦子之中不知道怎麼的忽然有了一絲迷糊。這一絲迷糊不打緊，剛好有著一塊人頭大的石頭砸了過來，究竟是有著大氣運在身，不會這般容易死。身邊一個親兵大叫一聲：“將軍小心！”一把扯過郄祖輝。
這麼大的石頭若是砸在人身上，怕是血肉都要成泥，但是被親兵奮不顧身的一扯，那石頭就從肩膀處檫了過去。郄祖輝驚魂未定，就覺著身上傳來巨大的痛疼，肩膀上已經血肉模糊了。再看那個親兵，腦袋正被砸中，紅的白的噴了郄祖輝一身！
郄祖輝發呆了一刻，心裡隱隱覺得剛才那大石頭砸來之時的一絲恍惚失神有些古怪。但是這時候也不是想這麼多的時候，陣型混亂了，許多的莫吉人勇士就殺了過來。
單憑個人武力，郄祖輝手下這些衛所兵根本不是對手，靠的就是熟練的配合陣型。這時候陣型一亂，傷亡就慘重了。
好在郄祖輝也非常人，頓時穩定了心神，叫道：“集合，布六出雪花陣。”
這陣型名字聽起來頗為風雅，不過就是六個人一組的陣型，適合小規模亂鬥。那些衛所兵都是訓練熟悉了的，紛紛散了開來，布成六花陣，長槍手和火槍兵配合，漸漸就穩住了陣腳。
郄祖輝心中叫苦，莫吉人果然兇悍，大營都已經混亂了，居然還死戰不退。眼看著越來越多的莫吉人反應過來，漸漸的就把郄祖輝的人馬圍困起來。
這時候，那些火槍兵已經排不上用場了，這麼近的距離亂戰，根本沒有時間來裝填彈藥。只得棄了火槍，用隨身帶著的短劍繼續搏殺。只是這麼一來兵器就吃了虧，二來莫吉人兇悍也不是這些衛所兵能抵擋的。
正在叫苦間，就聽著悶雷似的馬蹄聲響了起來。東方已經發白了，漸漸能看清一些東西，所以才能打馬狂奔。聽見這雷聲似的馬蹄聲響，兩邊都是一愣，不知道會是哪家的援兵。
郄祖輝反應最快，欣喜的叫道：“是夾山關的京營兵過來援助我們了！”
這樣一叫，雖然不知道真假，衛所兵們立時計程車氣大振，反觀莫吉人就有些慌神了。
馬蹄聲響，就見著當先一位鐵塔一般的壯漢打馬飛奔過來，手中居然還高舉著一杆三五丈高的旗幟，迎風擺動，也不知道需要多大的力量。
“真的是援軍！”郄祖輝心中一鬆，冷汗霎時間就已經浸溼了後背。雖然看不清大旗上面是什麼旗號，可看著樣子也能知道是大廣的軍旗。
“譁……”大旗迎風招展，飛過了十餘丈的距離，直直插入一個莫吉人的胸口。餘勢未消，帶著那人貫入地上，生生插入地裡。
這般先聲奪人，已經嚇了所有人一跳，就見著一個個騎兵恍若天神一般的從即將方亮的清晨薄冥之中闖了出來，雪亮的鋼刀都散發出冷森的色澤。
當先的壯漢大喝一聲，手中多出了一根鵝蛋粗的鐵槍來，只是一抖，居然抖出槍花來，看得人炫目。這不是別人，正是王錚北。剛才城頭守城，不見著他出現，原來是早就被當成了奇兵安排在了夾山關之外。
大槍發出嗡一聲的響亮的聲音，槍尖已經在一個莫吉人的胸後出現，帶著一溜兒的血光。只是一抖，那莫吉人就炸成了幾大塊，血肉飛濺。
這是正宗的兵家大將的馬上功夫，長槍硬弩，十蕩十絕，比什麼法術都要適合在戰場上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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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山鬼索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