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城市。看起來這些鬼僚人已經發展出自己的文明雛形了,和大廣朝廷的中土文明全然不同!
正想著,他就竄到了城市附近的農田之中。這裡看著都有許多人正在耕作,只是那些耕作的不是農民,看起來像是奴隸,腳上都拴著繩子,三三兩兩的捆在一起。地頭上都還有著監工,懶洋洋的躲在陰涼處,偶爾在偷懶的奴隸身上抽打一鞭子。
“咦,怎麼還有大廣之人?”傅說一眼瞧去,就看見許多在田間的奴隸,打扮的絕然和鬼僚人不同,像是大廣人的模樣。只是一個個看起來骨瘦如柴的,想來是吃了不少的苦頭。
田地之中無遮無攔的,傅說稍一亮相,就被監工給發現了。傅說在山林之中十幾天,身上比那些真正的奴隸都還有髒。就有一個監工罵罵咧咧的跑過來,在傅說身上狠狠地抽打了十幾鞭子。再把傅說抓了回去,和另外幾個奴隸捆綁在了一處。
看來這監工確實是把傅說當成逃跑的奴隸了!傅說冷笑一聲,他體內天罡罩都已經生出,只是微微一運功,那些鞭子落在身上,比蚊蟲叮咬也痛不到哪裡去。
鬧出了這番動靜。其他奴隸卻連眼睛都沒抬,麻木的而已慢騰騰的在田裡勞作著。甚至和傅說捆在一塊的奴隸,都沒有一個抬眼望過傅說。只是機械的把一個個貌似植物根莖的東西給埋在挖好的洞裡。
和傅說捆在一組的。就有著大廣百姓打扮的,似乎還是一個讀書人。穿著破爛成乞丐裝的長袍,瘦的皮包骨頭,臉頰深陷。眼中只有麻木,幹起活來搖搖晃晃的,就像是幽靈一樣。又好像是隨時會支援不住,倒斃在地。
但是一直到天黑,那個看起來隨時都快倒斃的書生奴隸也沒有倒下。倒是不時有著其他奴隸摔倒了。再也沒有爬起來。那些人甚至沒有被抬走,直接有監工過來,砍掉腦袋,就扔在這地裡。
傅說挖地的時候,甚至能看到許多白骨骷髏,這些想來都是以前的累死的奴隸,直接死在地裡,給這土地當肥料了。
但是出乎傅說意外的是。到了天黑的時候。所有的奴隸都被捆在了一起,往城中趕去。只有幾個被抓了出來,拉到田中,一刀剁掉腦袋。
“這些鬼僚認為要讓土地之中種出糧食,就必須有著人命祭獻給土地。越是屍體多,越是被血液浸透的土地產量越高……他們不把奴隸當人看。甚至每天在地裡累死的人少了,還要多殺幾個。補足數目……”
一個悠悠的聲音在傅說耳邊說道。是那個書生,這時候再看他再不是地裡那種要死不活的神情了。雖然看起來還是極為虛弱,但是眸子幽深,看起來就像是一團燃燒的火焰,一團燃燒在地獄之中的復仇之火!
這人說了一句話之後,又變回了原本的那種死氣沉沉的麻木神情,好像剛才的話不是他說的一樣。
傅說心道這些鬼僚人太過愚昧,連有機肥的作用都不知道,把這當成是祭祀的作用。想到這整塊田土都是鮮血所澆灌,傅說就覺得這看似肥沃的土地,充滿了怨念。
所有的奴隸都被押送著回到城中,全部關在離著城牆不遠的一片窩棚之中。每個人都發了一碗不知道什麼做成的,稀糊糊的發著怪味道的粥,看起來像是植物的澱粉。這種東西,一看就填不飽肚子,幾乎能照見人影。看起來這些鬼僚人是真不把奴隸當成人了!
睡覺的窩棚裡面臭烘烘的,環境比著豬窩也好不了多少。傅說好不容易忍到天黑,輕輕解開了自己腳上的繩子,白日的那個書生奴隸就壓低聲音道:“你是不是官府派過來的?”
傅說點點頭,道:我是花山縣派來的,你是何方人士?”
“花山縣?”那人一呆,想是對花山縣不怎麼熟悉。他道:“我叫胡遠宏,是廣雲縣的舉人。半年之前,這些鬼僚人破了我們廣雲縣城,燒殺搶掠。最後又我們擄掠了一萬多百姓。還沒有來到這個鬼方城,已經死了一大半人。我父親母親,還有妻子孩子都死這些鬼僚人手裡了!”
胡宏遠陰森森的說著,眸子綠油油的帶著鬼氣,看起來就像是地獄之中爬回來報仇的陰魂。身上幾乎都沒有人氣兒!
傅說稍稍一皺眉,他這時候忽然聯想到就在城外,殺了這麼多的俘虜,怎麼一點自然靈或者怨魂都看不見?看來這地方大不一般啊。
“半年了啊,我們一萬多人,現在活著的只有不到兩百……”
“那現在這裡怎麼還有這麼多的奴隸?”傅說打斷他的話,直接問道。
“都是抓來的,有些也是鬼僚人。有些卻是嶽拓國人。幾乎每過兩三個月,他們就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