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的野草,耐寒性甚強,雖在冬季不見枯萎。
少年藏人唱著‘牧人之歌’,賓士前後,雪花隨蹄濺起,倒真應了他那歌中的詞意。
他正唱得興高采烈,忽聞有人呼喊道:“克力??!彼力??!”
他回首四顧,看到拉瓦山那邊走來兩位漢人,慢慢他看清楚了,立時他好像瘋狂了,大呼道:“蘭阿姨!蘭阿姨!”腳下一緊馬腹,如飛奔去。
馳到公孫蘭身邊,陡然收馬,馬身未停,他已敏捷跳下,跪在公孫蘭腳旁,磕頭在地。
藏邊最敬的禮是吻對方的腳趾,但他卻不敢吻蘭阿姨的纖足,多年以來,沒有一位藏邊的男子曾觸到她一根毫髮。
公孫蘭笑道:“克力??,嬤嬤好嗎?”
克力??站起來,心中奇怪蘭阿姨怎麼變了,平時很少見蘭阿姨笑,今天卻笑得那麼美,美得如冰漠上的血花,嬌豔欲滴。
他看呆了,公孫蘭笑罵道:“小表頭,看什麼,快去給阿姨找兩匹馬。”
克力??伸了伸舌頭,他真發覺蘭阿姨變了,不是嗎?蘭阿姨竟會和她身邊的男子手牽著手,若是傳到烏克倫,烏克倫的青年男子都要震驚了。
他撮口發出尖銳的哨聲,頃刻東邊趕來數十匹藏馬,馬後幾個牧人飛快奔來,見著公孫蘭都翻身下馬,叩頭道:“蘭菩薩,好!”
克力??吩咐他們選出兩匹最雄壯的白馬,公孫蘭笑向阮偉道:“你會騎無鞍的馬嗎?”
阮偉搖頭道:“沒騎過,我想可以騎的。”
公孫蘭笑道:“你先上去,小心點啊。”
阮偉腳尖輕點,身如飛鳥躍上馬背,雙手抓住馬鬃,那馬未經馴服,一經有人騎上,立刻大縱大跳。
牧人制馬的法子,只有騎穩在馬背上任它縱跳,到它跳不動了,還不被它摔下馬背,那馬便馴服了。
馴馬是件很熱鬧的事,克力??和牧人們圍攏來,大聲叫喊,替阮偉助陣。
阮偉從未騎過野馬,頭幾下差點被馬摔落,他見馬性倔強,暗一運勁,那馬那能抵得住他的內家真力,立刻被他定住。
牧人們那裡見過這種制馬法,暗呼道:“蘭菩薩的朋友也不凡呀!”
公孫蘭笑吟吟道:“克力??,等下選兩匹最好的馬,阿姨要上看龍山。”
克力??道:“蘭阿姨,明天烏克倫舉行勇士大會,阿姨不看看就走嗎?”
公孫蘭搖頭道:“明天就上看龍山,沒時間去看,待會兒不要忘記選兩匹能爬山的馬。”
她走近白馬旁,纖掌接住馬頸,笑向阮偉道:“你先走。”阮偉一鬆雙足,那馬立刻飛馳,公孫蘭纖掌一拍,那馬一痛,跟在阮偉那匹馬後,揚蹄飛奔,在飛奔中,公孫蘭翻身上馬。
草原向後倒馳,風聲呼呼,他倆都是內家好手,雖是野馬也使不起性子,公孫蘭趕上阮偉,帶著阮偉離開草原,進入烏克倫市區。
烏克倫居民皆是以放牧為生,牧場在草原上,有的跟著牛羊,搭帳棚隨處而居,有的卻僱人放牧,自己住在城內。
烏克倫裡的人好像都認識公孫蘭,見她飛馬馳來,紛紛讓道,有的孩子大叫道:“蘭阿姨!蘭阿姨!”
公孫蘭直騎人廣圍數里的土牆,土牆人散佈著數百頭牛羊馬,牆最裡面是一棟高大的平房。
馳到平房前,公孫蘭躍身下馬,任馬自行離去,阮偉雙腿一挾,那馬乖乖停住,然後緩緩下來,他手一放,那馬得到自由,長嘶一聲,跟隨前面那匹母馬奔去。
平房內聞聲走出兩位老年夫婦,和一位年輕貌美的大姑娘,大姑娘歡聲上前,摟著公孫蘭的頸脖,叫道:“蘭阿姨!”
公孫蘭和那姑娘從小長大,感情最好,笑道:“別小�子氣,我身上髒死啦!”
那姑娘嬌聲道:“不髒,不髒,好香喲!”
驀然,她看到阮偉盯著自己看,臉色不由一紅,阮偉不憧她們說些什麼,卻見那位姑娘十分臉熟,不覺眼光茫然的看著她。
老年藏婦叱聲道:“阿美娜,下來!沒規矩。”
阿美娜被阮偉那眼光看得心中‘砰’‘砰’亂跳,忸怩的退到藏婦身後,公孫蘭笑道:“阿美娜怎麼害起羞來,嬤嬤講你一句,臉皮就那麼嫩嗎?”
老年藏婦偕同老伴,上前行禮,藏婦笑道:“蘭小姐,你好久沒來了。”
這老年夫婦倆,自幼帶大公孫蘭。公孫蘭出世喪母,‘飛龍劍客’帶著襁褓中的女兒,來到藏邊,在烏克倫買了大批的羊牛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