蟾蜍玩,看見一隻就跑過去踢足球似的一腳把它踢飛了,然後繼續尋找第二隻。
我們不知道玩了多久,才等到華哥房間的燈熄了。於是,我們悄悄地爬過去,躲在窗外,聽著裡面的動靜。過了很久,裡面一點聲音都沒有,倒是圍在我們身邊轉來轉去的蚊子呼呼地叫個不停。我被蚊子咬著了,不由用力一拍時,只聽見“叭”的一聲響,也不知道是否已經將蚊子打死,卻驚醒了屋裡的華哥。只聽見華哥衝著外面問:“誰?”嚇得我們大氣都不敢出,這裡又聽見新娘說道:“別理了,可能是老鼠吧!”於是,屋內恢復了平靜,我正想逃走的時候,鐵蛋拉了我一下,我們側耳一聽,屋子裡傳來了華哥和新娘小聲說話的聲音,但聲音太小了,根本聽不見他們在講什麼,這時,突然鐵蛋大聲地敲打著窗戶,大聲說:“華哥,我們要吃糖!”“吃你媽個屁!誰?”華哥在屋裡叱道。“華哥,我們是送子的王母娘娘,不給糖就罷了,怎麼罵人呀?”“誰?你等著,我這就給你送糖去——”“算了,小孩子不懂事,別理他們了。”“沒事,好像是鐵蛋的聲音,我去教訓一下這幫契弟仔!”這時,屋裡的燈亮了,嚇得我倆連滾帶跑地逃走了,沒跑多遠時,背後就閃過幾道燈光,還有華哥和他爸的叫罵聲。
第二天,我們早早就出門到學校了,接下來有好幾天放學了都不敢回家呢。在路上遠遠看見華哥就躲開了。聽說後來華哥還跑到鐵蛋的家去找他的,鐵蛋的爸爸知道有這麼一回事時,還把鐵蛋狠狠地抽一頓。好在鐵蛋一口咬定只是他一人乾的,所以我才意外地逃過這次的皮肉之苦。
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我們都不明白,為什麼大人那麼生氣。但是我們當時可以肯定的是,那時我們被青哥戲弄了,我們那裡根本就沒有這一風俗,都是他們編出來的。我們很懊悔自己的笨,笨得給青哥哄得團團轉。
這件丟臉的事,我們沒跟胖子華說過,更不好意思跟銀子說了,這就成了我們的秘密,就像上次在山溝裡爬樹滕遇見蛇那次一樣,我們誰都不再提起了。好在鐵蛋捱打之後,這件事也就總算是過去了。
第十五章:捅捅馬蜂窩
那時,每逢星期天的時候,我們都要幫家裡乾點活,有時到森林裡去扒柴,有時到山坡上放牛,有時要到田野裡去給牛割草。扒柴及割草的活兒多半是女孩子去,我們去的話往往還要幫她們挑回來,一點都不好玩。相比之下,我們還是更喜歡到山上去放牛。只要將牛往山上一放,牛就自顧吃草去了,我們也忙碌開了。這時候山上的山竹果已經開始紅透了。酸酸的野生山竹果掛得滿枝都是,綠綠的,青青的,也有黃黃的。綠的還不能摘,青青的摘下來後還要拿回家裡放在穀糠裡等幾天才熟,只有黃黃的那種直接摘下來就可以吃了。野山竹吃過之後,會在牙上留下一層黃色膠,很難清除掉的。而且不能吃多,吃多了會便秘,我們曾見過那些吃多的小孩呵不出屎,往往撓著屁股讓爸媽用樹枝幫忙往外挖。
山上除了山竹,還有黃酸果、碗豆般大小的黃酸果還沒成熟的時候是青色的,我們就拿它當子彈。先準備好一支兩相通的小竹筒,再準備一支可插入竹筒的小竹枝,記得小竹枝要比竹筒短一點才行,然後在小竹枝的一邊裝上手把就可以用了。使用時先將一顆黃酸果塞進竹筒內,用小竹枝頂到竹筒的前端,又在後端裝上一枚黃酸,然後透過小竹枝用力往裡面一捅時,在空氣推力的作用下,前端的那顆黃酸果會“啪”的一聲射出去,我們叫這種玩具為“炮筒”。
如果是在竹筒的中間端挖一個洞,裝上一個大一點的竹筒,形成一個十字架的形狀,“子彈”可以自動從上方的大竹筒裡往下掉進小竹筒裡,那叫“機光槍”,可以連續打很多顆“子彈”的。
我們有時拿著這樣的“炮筒”和“機光槍”一起戰鬥,往往打得雙方的臉上頭上身上都起了很多的紅點和紅疙瘩。回家時自然少不了一頓罵。如果黃酸果變成紅色的時候就可以吃啦,捋一把放在嘴裡,酸酸的,有一點點澀。黃酸果要待到由紅變成深紅的時候,澀味才會去掉的。當黃酸果由深紅變成黑色時,這時候才算是完成熟透了,這時候的黃酸最好吃,酸酸的,甜甜的,特好吃,小時候都不知道吃了多少。
每到黃酸果成熟的時候,我們最愛用褲子將上衣束起來,然後一把把地裝入上衣裡,有時裝多了,把衣服脹得鼓鼓的。我們乾脆就抱著肚子上的黃酸,學著胖子邁著八字腳走路,引來路過的大人不住的笑,他們的笑更引起了我們的表演慾望,有些小孩子乾脆學孕婦走路啦。除了野山竹、黃酸果,還有烏稔果、楊頭蔓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