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雲拉她坐在大腿上讓她喂自己,笑嘻嘻的,“你的不就是我的,我的也是你的,你我分什麼‘你、我’?”
芸娘瞟她一眼,嬌嗔,“想得美了。”又問,“將軍對穆家有什麼打算?”
“你以為?”祈雲手圈著芸孃的細腰,眼睛亮晶晶的看著她很感興趣地反問。
“我聽聞西城候與遼東統帥曾有拜把子的情誼,遼東有二十萬鐵騎,勢不可小覷,今番西城候又與大皇子下江南賑災,大皇子雖然急功近利、鼠目寸光了些,可也定然知道這種人是要拉攏的,也必然會竭力拉攏——將軍可是如此想法?”自從遇見了嚴明月,芸娘便讓人把西城侯底子打探了個一清二楚,此番說起來,自然是有的放矢,聽到祈雲心裡直點頭,芸娘簡直跟她肚子裡的蛔蟲似的,她想什麼,她全知道。
祈雲吃完了一缽米糕,說還要,芸娘便去拿了剩餘的一缽,繼續喂她,一邊喂一邊繼續剛才的話題:穆家裡,也就一個穆老夫人,一個穆柔,她家出了那麼大的醜事,別人都避著他們走,將軍卻是顧西城候臉面‘救人於水火’,西城候若知個好歹,回頭總得往你跟前作個表示,將軍的手段是要拉攏是要挑撥,還不是將軍說了算?此其一;
其二,將軍若是擔心西城候為大皇子所用,只管隔離他們就是了,這狩獵的山林山高林密的,野獸又多,誰知道會出些什麼事。若是老夫人有個好歹,西城候身為獨子,總歸得趕回來或是受病床前或是守孝靈前,將軍你說是不是?不過將軍光明磊落,心腸慈善,想來是不會讓老夫人出意外的。那麼,去除老夫人,就剩下一個穆柔了。
穆小姐驕狂無知,最容易惹事不過,若是惹出什麼難聽、難看的事,在這裡站不住腳了,西城候少不得只能接到京城,年紀也差不多了,也該婚配,若是再嫁與大皇子,大皇子為了得到老丈人的支援,少不得一番討好,可穆柔卻是十分愚笨的,要利用她,實在太容易不過。這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若是出了什麼意外,大皇子少不得舍掉西城候,結親成仇,倒是有些看頭。”
祈雲眨了眨眼,訝異,“我怎麼著聽你說我心腸慈善像罵我?”
芸娘:。。。。。
芸娘沒好氣的瞟她一眼,“將軍真是想太多了。”
祈雲湊過去,剛吃完涼糕還帶點的冰涼的舌尖勾了一下芸娘耳尖,惹都她一陣控制不住的嬌笑,祈雲咬著她耳垂呢喃,“我的好芸娘你這麼聰明可讓其他人怎麼辦?”
“比不得將軍也。一步三計一箭三雕。”芸娘笑著拍開她,這時候,餵食完了,便要下地,卻被祈雲箍住了腰肢不準動,“芸娘,我有一事與你商議。”
芸娘見她亂認真的口氣,便也收斂了漫不經心的神情,“何事?”
“我在京城的時候與太子商議過,打算把銀礦所得利潤和封地三分一收成投入到北地的海運建造,你看如何?”
“不甚妥。”
“哦?”祈雲表示了洗耳恭聽。
“北地造船、建海軍,資費之巨,恐怕非銀礦所得利潤和封地收成可支撐,銀礦所得,不過是將軍意外之獲,投入即便失敗了也無所謂,可封地收益,卻是旱澇災害的保障,若是能支撐運作倒也罷,只恐怕不能,到時候若失敗了,前糧不繼,後糧難續,將軍抽身也難。故而我認為不妥。”
祈雲點頭,“所以?”
“將軍不若將銀礦所得利益獻與陛下,將軍只要乾股,再由陛下作牽頭,讓京中官員權貴自發捐資,獲利後再按所捐資產分益,以一國之力與一封地之力,相差何異?”
祈雲頷首,“可!此舉既可免了父皇被我口袋掏錢的鬱悶,借花獻佛白得了人情好處,又能保證資金充裕、運作順利——大家都有好處在裡面想來是沒人會鬧的,便是有人想鬧,出了錢的先與他過不去,論不到煩到我跟前,此舉實在妙絕。待你父親的請折上去,我再在軍中募集些資金,你也可以與那些夫人小姐們說說買個人情,有好處,大家一起拿。”
芸娘笑道:“極是。”
兩人正說著話,外院傳來一聲稟告,祈雲說進來吧,進來一位宮人,“稟告將軍,項世子、嚴小姐求見將軍和芸娘子。”
祈雲說奇怪了他們怎麼湊到一塊兒去?牽起芸娘手去見客。
嚴明月卻是與項蘋府外意外相遇。北平府民風相對開放,男女間也沒遮遮掩掩的,嚴明月便是江南大家閨秀教養,在這裡好些年,也早忘了那些個條條框框的規矩,她還記得當日項蘋相救之恩——她從西城候府跑到街上,就是項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