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成了大肚將軍。
應九娘當然知道外面有一地麻雀,遂走出屋哄它們走。毛頭們早已吃了個半飽,聽到聲響一貓腰發聲喊拔地而起射向天空。九娘得勝剛欲歸屋,又聽得窗前的柳枝上一陣大亂,急忙回眸觀望。但見一隻麻雀逃得倉惶竟丟了一根羽毛在空中飄落,再看那柳枝樹上頓時安靜如港灣,一雌一雄兩隻麻雀正在港灣裡做那*之事,纏纏綿綿,如漆似膠,真是場面妙絕情愫動人。
應九娘看得仔細,不免觸景生情,紅顏泛起……
忽聽一陣腳步聲到了身後,九娘抽身不及小腿正被一物緊緊抱住。她惶然下看,原來是自家的小黑狗在唬嚇她。應九娘歡欣地在小黑狗腦門上拍了它一下,見蘇里正熱烈地看著自己,心頭一熱:
“你回來了。”
“嗯哪,你呆站在這兒幹啥?”蘇里問。
“俺,俺看你回沒回來。”
“真的?”
“俺騙你幹啥。”女人喃喃地紅著臉說。
這當兒,那柳枝上的一對歡配已完,正親親熱熱地對著話,輕聲曼語……
“呃,原來你在偷看人家的好事,沒羞!”
“混說混說,俺……”女人羞愧的握緊拳捶打過來。
蘇里扔了魚簍雙手一擎,女人被攔腰抱起,滾入懷中,任憑她怎樣求饒也掙扎不過那兩條鉗子樣的臂膀。應九娘就這樣摟著蘇里的脖子鞋不沾泥,像一株被人連根挖去的鮮花,由露天移進了房中溫室…… 。 想看書來
英倫(2)
“你再這樣嬌慣,俺只怕淋不得風雨了,豈不成了林黛玉。”九娘吃著蘇里用開河魚做的湯說。
“怕啥,俺娶得你就養活得你,別說淋風雨,就是天塌下來俺也撐得住。”蘇里說。
“聽你這麼說好像天真的要塌下來似的。俺也不能光靠你養活,俺也要去掙工分為你分擔點。”應九娘說。
“那是老爺們的事,娘們少摻和。你呀,就給俺看好這個家,讓俺回來有個念想就得了。”蘇里瞪著眼珠子說,碗筷一推,不吃了。
九娘知道這嗑不能再嘮下去了。自打倆人在一起還從未紅過臉呢。
她換了個話題說:“河裡魚多麼?”
“多,就是水太涼,俺……”
“剛解凍的河水傷人,俺以後再不准你去打魚了,聽見沒有?”
“你當那魚是怎麼打的?”
“不是下河用網兜的嗎?”
“下河去?那還了得,你把人樂死了。俺打魚是從來不下水的,用圈網掄圓了往河裡一扔,魚就罩住了。”
“嚇我一跳,俺還當你是下河摸魚哩。”
“碰到大魚罩不住它俺就跳進河的時候也有,那時也顧不得水冷不冷,真叫痛快。”
“阿倫河到底是什麼樣?”
“等天暖了俺帶你去,到時候就知道。”
“不嘛,俺這幾天就跟你去。”
“你的性兒還真猴急,聽話,天暖了去呵。”
九娘不言語了,低頭吃飯,蘇里“嘿嘿”偷笑,九娘衝他一瞪眼:“你就嬌俺吧!”
夜闌人靜,蘇里*斜靠著炕被抽菸遲遲不肯睡覺,陪得九娘哈欠連天。
“你咋了,不困?”九娘披了外衣身子偎過來。
“俺這心裡總是覺得壓得慌。”蘇里說。
九娘臉摩擦著男人的鬍子道:“快別胡思亂想了,這麼些年了你怕啥?”
蘇里不抽菸了,摟著女人嘆了口氣說:“今天俺路過大湖崗,看那的雪都化了,小墳包露出來,孤孤單單像一堆螞蟻窩。”
蘇里記起白天他去打魚,盯著那堆小雪包,他剛想在那兒抽袋煙,就聽見“哇”的一聲老鴉子叫,嚇得他頭都要拱到黑土裡了,屁股翹得老高。半響,他才惶惶地抬頭去望半空中的樹尖尖。樹尖上早沒了老鴉子,卻蹲著一隻碩大的貓頭鷹,雙目刁兇,滿眼眶裡全是白,沒有黑眼珠,直勾勾地看著他。“媽呀!”蘇里從鷹眼裡看到的全是白骨,白花花的骨頭棒子堆的像兩座山,透著陰森恐怖的幽幽藍光,彷彿要把他的魂勾了去,嚇得蘇里磕頭如搗蒜。虧了身邊有小黑狗給他壯膽,小黑狗只懶懶地張嘴打了個哈欠,那貓頭鷹的眼睛像雞蛋殼似地翻楞了一下,撲扇著山影一樣巨大的翅膀飛向月亮剛剛沉落的地方……
“有俺在你身邊,一切都會好的。”九娘給蘇里放好枕頭,*了自己抱著男人。
“算了,凡事都是天意,隨老天爺怎麼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