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依依:“那我就更應該嫁給馬曉勇,替你們贖罪!”
大剛:“你……好好,我不跟你們說了,該死該活,愛咋咋地!”
楊大剛說完,氣急敗壞地從炕上蹦下來,穿上鞋摔門走了。
英倫一把板過依依的肩膀,含著眼淚說:“依依,好妹妹,你不該這樣委屈自己啊。”
依依微微一笑,道:“姐,你錯了,我沒委屈自己,能嫁給馬曉勇,我心裡高興……”
蘇里家門前的楊樹林裡,木匠劉立本已經在樹趟子裡來回來去溜達了半天,眼見蘇里家的大門開著,一個老太太坐在院裡曬太陽,九娘進進出出好幾趟,他就是不敢走過去和九娘說話,急得抓耳撓腮,混身刺癢。又過了一會,曬太陽的老太太想是困了,踮著腳蹣跚著進了屋裡。趁九娘出來抱柴禾的功夫,劉立本趕緊從樹趟子裡衝出來,一路小跑著直奔蘇里家的柴禾垛。
九娘抱好一捧豆秸正準備轉身走,抬頭一眼看見旁邊的小土道上有一個小老頭跌跌撞撞地朝自己這邊跑來。她仔細一看,呀,這不是劉立本嗎,他咋來了?九娘加快腳步往院裡走,劉立本氣喘吁吁地趕到,一下擋在了九娘前面。
“九娘,我來看看你……”劉立本憨笑著,擦了一把臉上的汗水。
“可我不想看見你!”九娘瞪了劉立本一眼,抱著柴禾想強走,被劉立本一把拽住了後衣襟。“我就和你說一句話,說完就走還不行?”劉立本央求道,眼淚都要下來了。
“啥事你說吧。”九娘耐著性子站住,看也不看劉立本一眼。
“那啥,老蘇走了,我一直想來看你,可又怕你生氣,所以就……唉,都是我害了你,我該死,我該死!”劉立本打自己臉幾下,見九娘沒搭理他,不打了,從兜裡掏出一個紙袋來,紅著臉說:“那啥,我家婆娘看得緊,這麼些年我一分私房錢也沒攢下,這是我在傢俱廠打工掙的兩個月工資,錢不多,也算我的一點心意吧,你拿著……”
九娘還是正眼也不看劉立本,瞅著自家門前樹上的喜鵲窩說:“你說完了吧,說完就走吧,啊,我還要做飯呢。”撇下這句,九娘拿肩膀撞開劉立本,噔噔噔,頭也不回地徑直走了。
剩下劉立本一個人站在草垛前發呆。
一坨鳥屎從半空中落下,不偏不倚,“吧嗒”,正掉在了劉立本的肩膀頭上……
場部小灰樓招待所。
王巖穿著便服從樓梯上下來,正在服務檯裡記賬的董欣看見了,趕緊放下手裡的筆,笑著迎過去說:“乾爸,遛彎去呀。”
“嗯,出去轉轉。”王巖邊走邊說,“小董啊,我看你還是叫我王伯伯吧,知道有這麼回事就行了,何必拘於形式。”
“不嘛,我就想叫。”董欣撒嬌地說,過去替王巖推開大門。
兩人來到院子裡,望著滿樹盛開的丁香花,董欣吸著鼻子說:“晚上的空氣真好,要是不值班,我也想出去轉轉。”
“要堅守崗位哦。”王巖樂呵呵地說,“想吃點什麼,一會我給你買。”
“嗯,讓我想想……沙果吧,我嘴裡沒味,想吃酸的。”
“好,等會我給你帶回來。”
離開招待所,王巖一路走一路四下尋覓哪有賣沙果的,不知不覺就來到了場部禮堂門口。
這裡要算是整個林河農場晚上最熱鬧的地方了。不大的禮堂操場上到處都是看電影的,擺地攤的,吃飽了飯沒事閒溜彎的人。王巖在一個賣水果的小攤前買了二斤沙果和一斤山杏,提著袋子往回走。
這時,道路兩邊的路燈悄然點亮了,昏黃的馬路上,一位上了歲數的婦女正在給坐在三輪車裡的老伴剝香蕉吃。她老伴接過香蕉先遞過去讓媳婦咬了一口,然後自己才吃,溫馨的場面感動的王巖不由得駐足觀望了好久,好久……
翌日上午十點,馬曉勇帶著菸酒點心水果四樣禮物登門拜訪未來的老丈人。
楊大剛慌慌張張出門迎接,在院子裡腳下打絆,險些就摔了跤。身後的*急忙拽了他一把,看得楊依依倚著門框直想樂,趕緊用手捂住嘴。
把馬曉勇讓進屋裡的沙發上坐好,楊大剛氣還沒喘勻呢,就緊著讓媳婦給馬曉勇沏茶倒水。沒等*動手,楊依依早把新沏好的茶水端上來了,茶杯遞到馬曉勇手裡的時候溫度不冷不熱,正好可以接手。
“謝謝。”握杯在手,馬曉勇深情地看了一眼楊依依,楊依依也同樣以一眼深情回報。楊大剛看在眼裡,心說完了,這事已經非他能夠左右的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