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不讓淚水掉下來,但怎麼抵擋得了滿心感動,眼眶中的波水不一會兒便爬滿兩腮。
“你……這個大……笨蛋!”她顫聲道,“如果你死了,我……”
子城點住她顫抖不已的唇,淺笑道:“我們還沒悲慘到要殉情的地步吧。”
他微皺著眉,輕輕拭去她臉頰上的淚水,“我有沒有跟你說過你哭起來真的很難看?鼻子是紅的,眼睛也是紅的,真的很難看。”他頓了頓,加強語氣道:“醜死了! ”
湘雲噗哧一聲笑了出來,輕拍他一記,笑著道:“討厭!”
“討厭我?那我走好了,免得惹你哭,還要看到這張醜醜的哭臉。”說完,他作勢要走。
湘雲連忙摟住他的腰,將臉埋在他胸前,搖頭道:“別走,人家不討厭你,也不哭了。”
“只是不討厭而已?”子城挑眉輕問。
“好吧,還有一點點喜歡啦!”
“一點點?”
湘雲從他懷中抬起頭,一臉俏皮的說:“俞先生,你很貪心喔!總不好要一個淑女大聲告訴全世界的人,她愛死你了吧!”
“為什麼不行?”子城抱起她纖細的身子與自己平視, “這樣才公平,總不能只有我一個人說吧。”
“說什麼?”她故作不知的問。
“我愛死你了!”
愛她的膽小,愛她的嬌憨,愛她的俏皮,愛她的獨立,愛她的好強,愛她的一切一切,她的每一種風貌都讓他傾心不已,就像開啟一層又一層的俄羅斯娃娃,總會有新的驚喜與發現,而他對她的愛也隨著每一次的驚喜與發現逐漸加深,直到滿溢,再也割捨不下了。
第五章
弦月如勾,高掛在黑絲絨似的夜空,湘雲拿出子城給她隨身攜帶的瑞士小刀,在小木屋的門上又劃上一道痕。
她細細數著門上的刻痕,側頭對甫走出小木屋的子城燦笑道:“第二十六夜。”
“又在門上亂刻,哪天門被你劃滿了,自己去砍樹來做。”子城笑著揉亂她一頭柔軟青絲。
“人家才不是亂刻,這是做記號,等以後我們老了,還可以抱著孫子,指著這些刻痕,告訴他們爺爺奶奶漂流到自由島時,每一天發生了什麼事。”湘雲將瑞士小刀系回腰上,笑嘻嘻地勾住他的手。
“只怕那時候你已經記不清發生過什麼事。”
“只要有你在,每一天我都記得清清楚楚。”
“原來我令你這麼印象深刻呀!”
湘雲皺起小鼻子,輕擰他光裸的手臂一把,“是呀,記得你時常欺負我、捉弄我、取笑我。”
“誰教你那麼可愛。”子城笑著輕捏她水嫩的臉頰,低下頭輕啄下她的紅唇。
他抬頭看看月色,“該走了,慶典快開始了。”
“好。”湘雲把小手放到他手裡,有個冰涼平滑的東西從他的掌心傳到她手裡。
“這是什麼東西?”她好奇地攤開掌心,只見一顆罕見的粉紅色心形珍珠閃動著溫潤柔和的光澤。
“送我的?”她不敢置信地望著靜靜躺在手心上的珍珠,又抬起頭望著他,“你去採的?”
子城輕點下頭,“嗯,喜歡嗎?”
湘雲感動得說不出話來,只能用力點著頭,伸手緊緊抱住他。
“喜歡就好。”子城擁著她,心裡有著無限的滿足。為什麼會如此?整顆心、整個人只想著如何能愛她更多,如何能讓她更快樂;透過她的笑,他看見自己也笑了起來。或許他真的傻了、真的痴了,但那又如何?愛一個人怎麼可能愛得太多!
“娃娃,我們真的得出發了,不然星期六又要罵人了。”說完,他摟著她的纖腰,走入林子裡,朝慶典的會場前進。
“子城,弦月節的由來是什麼?為什麼島上要慶祝弦月節?”湘雲一直覺得奇怪,許多慶典都是在滿月時舉辦,怎會有人特別挑在下弦月時舉辦慶典?
“不為什麼。”子城聳了聳肩,“星期六定每年的今天是弦月節,所以今天就是弦月節,沒有由來,沒有特殊意義,他是島主,說了就算。反正大家也只是找個名目聚聚罷了,開心就好。”
“慶典上會有什麼活動?”
“不一定。島上每個人的文化背景都不相同,慶祝的方式也都不同,有時候真的很像大雜燴。記得前年的弦月節,有人舞龍舞獅,有人跳芭蕾舞,還有人跳肚皮舞。”
湘雲想像著他所描述的景象,忍不住笑了出來。“那一定是很有趣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