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比“天斷”更殘酷的刑罰。
“什麼不該拿的東西?”
“是……一車子的狼族聖器……”被人扛在肩上的瑾魚有氣無力地說。今天要找不回那幾箱東西,她猜她也甭想回村子了。“剛才你們可有瞧見……一輛狂奔的馬車?”
“狂奔的馬車?”那漢子眉頭突然舒解,他隨即指著街尾的一處。“姑娘指的可是那一輛?”
那輛狂奔的馬車在撞及一處攤販前,還引起街上一場不小的騷動,如今停了下來,周圍仍擠著一群看熱鬧的群眾。
“姐姐,是那輛馬車沒錯!”毀地驚喜道。
聞言,一群人立即趕至馬車旁,她們隔開喧擾的民眾檢查車上的一切,那一箱箱的金銀器似乎無恙,然而只是少了一樣。
“娘愛呢?”剛才雖踹下了那兩名男子,但娘愛應該還在車上,依她受困的狀態,根本沒有可能自行脫困。
問過所有在場的人,她們仍探不出個所以然來,娘愛就好像在瞬間蒸散了一般,消失得莫名其妙。
而且除此之外,那被裝在箱內的魅羅,也同時失去了蹤影。
第九章
究竟是誰有這能耐,能從一輛正在賓士的馬車上救下人,且搬下了數人重的箱子?
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銀狼四梟”。
單憑他們多年搶劫的經驗,想讓東西從馬上、車上不翼而飛,根本就是輕而易舉,更何況這次的兩樣“東西”,都聽話得不像樣!
回銀狼山的路上,肥鏢四禁不住瞧瞧前頭與寒琰共乘一匹馬,那被五花大綁的娘愛,然後又瞧瞧後頭那隻橫躺在拖板車上的巨大木箱。
“喂!老二,都走了那麼久了,你是不是該對咱們解釋解釋,為何咱暗門裡的丫頭會讓人綁成粽子丟到鎮上去?而且救人歸救人,又為什麼一定得帶個累贅上路?”他瞥了一眼木箱。
在酒樓時,寒琰一句話都沒交代就走人,迫使毫無頭緒的其他三人,也得拋下好酒美人跟了上去。
原本以為寒琰只是玩心又起,想找其它樂子解悶,哪知一出樓就見一堆狼族的怪婆子和兩名沒見過面的漢子對上了。
聽其間的對話,漢子明顯是拿了狼族什麼東西,才會被那群怪婆子追殺至此,而那好戲上場到一半被拖出來的……
“醜丫頭是怎麼和那些人扯上關係的,以她的長相……應該還不至於被人綁架啊!”習慣了以貌取人,肥鏢四直剌剌說道。
孰料寒琰竟立即瞟向他:
“老四,以後別再這麼叫她。”
“這麼喊有啥不對?”肥鏢四嘟嚷,以往他再怎麼替姑娘們取小名,不管難聽還是粗俗,他這兄弟都不會吭上一句的,怎麼這次……
何況叫她醜丫頭,既貼切,又不難聽。
“論輩分,將來你還得喊她一聲嫂子,所以這麼叫就是大不敬。”
“哈?老二,你該不會又再說笑了!”肥鏢四險些從馬背上跌了下來,他調了調肥臀,跟著看向另外兩個見怪不問的兄弟。“老大、老三你們聽,死小子居然說醜……那姑娘是咱未來的嫂子!如果真是這樣,一路上怎不見他替嫂子鬆綁啊?”
說完,他又揶揄地瞪住寒琰。
“不是我不心疼,而是怕一鬆綁,她就會溜得無影無蹤。”這才見他認真說了。
如果沒有算錯,從一個時辰前,他自馬車上救下娘愛到現在,她不多不少只跟他說了兩個字,那就是“魅羅”。
在車上,她向他指出白狼的所在後,就也沒再開口了。
縱使他之後如何急切地尋問她,甚至於戲弄她,她都像個死氣沉沉的雕像,完全沒有反應,只有那眼神……
“悲哀”,他可有讀錯她的眼神──
倘若沒有弄錯,那麼他的不安也就來得理所當然,因為在這之前,她固然不擅於表達情緒,可也還會被他的舉動逗得不知所措,而且今天一早,她甚至還會對著他的睡相發笑──
所以現在,他才會緊緊摟著她不放,說什麼也不替她鬆綁,只是解去她先前讓人制住的穴道。
“琰,到了這個時候,你是不是該對我們說些什麼?”終於,聶驍開口問了。
“說些……什麼?”
該說什麼,說娘愛就是狼族巫女?不,他想沒這必要,何況娘愛一定也不會願意讓他們知道她的真正身分。
盯著身前的人,他的眼中悄悄泛出一抹溫柔,可是卻在馬蹄一個顛仆之後,又再靜靜藏回眼底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