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扉,當真是生不如死。
所謂虎毒尚不食子,可那為君父,卻為了穩固自己的帝位,至自己於何地?
尤其讓胤禩無法忍受的,便是在自己病重期間,那位君父。。。。那位君父。。。。
每每想來,都讓胤禩苦澀難掩,絕望至極。
在自己因傷寒而臥病在床之時,一句【勉力醫治】,竟是將自己打發了去。
【本人有生以來好信醫巫,被無賴小人哄騙,吃藥太多,積毒太甚,此一舉發,若幸得病全,乃有造化,倘毒氣不淨再用補劑,似難調治。】
那段硃批,那隻看其字就能想象當時那位君父會是用怎樣譏刺的表情來書寫,也是因這段硃批,卻是徹底讓自己絕望到恨不能死掉也是解脫,若不是老九、老十的極力維護。。。。若不是因對郭絡羅氏的放不下。。。。
而那不是結束,胤禩一直都知道,就算後來那幾位因怕那位君父途經自己養病之所心中快,而逼迫重病昏迷中的自己從鄰近暢春園的別墅移至到城內家中也罷,利用自己討得一份賞識也好,若是沒有那位的授意,哪個有膽敢擔下這事。
【八阿哥今如此病重,若移往家,萬一不測,誰即承當。】
也就是老九那愣頭青的傻小子才會如此,明明什麼都看得通透,卻為了自己,不顧會更得那位的厭惡。
只是結果哪?
不過早已經預料到罷了。
在皇權面前,就連兒子,那位君父都是可以捨得。
連那位他疼寵加倍的二阿哥,也不過成了一枚棄子,更何況自己這個。。。。這個【汙點】哪。
【八阿哥病極其沉重,不省人事,若欲移回,斷不可推諉朕躬令其回家。】
像是應徵了胤禩所想,就算是後來,那位君父這些字字句句無情之語,卻已經使得胤禩麻木不能,心中已死,無半分期待,便無半分傷痛。
就算後來在自己病癒之後,那位君父將對自己所停發的俸祿銀米全部照前支給,或許在他心裡,以為這些恩賜定能保全那已經殘破的父子之情,卻是不知。。。
在胤禩心裡,早已是如那位君父所說般,父子之恩絕矣!
可是誰曾想,後來的解脫,只願生生世世不再投入皇家這座牢籠,現今卻成了這般境界。
對於現在自己的身份,胤禩並沒有什麼遺憾,也算全了自己前世死前的願意,只是卻仍舊沒擺脫了這皇宮,卻是頗為不喜。
而這弘曆,乃是那位君父和雍正雙雙看好之人,卻誰曾想到,這大了、大了,竟是這般事非不分的糊塗之人,當真是可笑。
若是那位君父泉下有知,會做何感想,若是自己那最是隱忍的四哥得知了去,又是怎樣的反應。
突然之間,胤禩做為子,做為弟,對自己那君父與兄長的表情,有了前所未有的求知慾。
只可惜,現下早已是物是人非,卻是不能知道,甚是遺憾啊!
胤禩不能否認,對於弘曆所行的荒唐之事,胤禩是抱著大快人心之感看待的。
但做為皇子,縱是因前世經歷而厭惡皇家,厭惡這所皇宮建起的牢籠,卻多年的皇子之責,讓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大清江山就被弘曆那不著調的東西敗光了。
但現在自己這尷尬的身份,卻是什麼都做不得,什麼都不能做。
當真是。。。。胤禩苦笑連連。
不過,好在那弘曆最近又是不知因何故,而突然正常起來,非在抽風不說,還處置了那不顧法禮的五阿哥永琪、及那幾個包衣奴才,還有那企圖干政的妃子。
看著突然【正常】的弘曆,看著越來越有當年四哥風範的弘曆。。。。
胤禩突然心裡不是滋味起來,更是因著弘曆而想到那個。。。。那個利用過、愧疚過、心疼過。。。。到最後,卻是真心疼愛的。。。兒子,弘時來。
想到弘時因受自己連累而有的遭遇,胤禩不覺再次苦笑連連。
四哥啊四哥,胤禩當真是不如你啊,不如你的算計,不如你的心計,不如你的隱忍,更是不如。。。。不如你的心狠啊!
服了,胤禩當真是服了。
憋屈的胤禎
躺在床上,瞭解了現下情況的康熙帝此刻的感想頗多,卻又是複雜萬分,當真是苦辣酸甜,竟是說不出的滋味。
以前的弘曆明明最是與自己相象,卻是沒成想,這當了幾十年的皇帝,到最後,竟是這般昏庸無道。
可是,若弘曆總是這般昏庸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