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不是夢了!
“懶蟲,太陽曬屁股了,還不起床!”道悅輕快的腳步聲和特有的嗓音適時響起,更向她證明了這一切。
蕭雁忙翻身起來,拿起旁邊乾淨的僧服披在身上。剛穿好,道悅便破門而入。
蕭雁揉揉額頭,佯怒道:“果然哪!牛牽到北京還是牛——你張道悅做了和尚還是個花和尚!”
張道悅裝出一臉憤然,怪腔怪調道:“你這女子,莫要汙我清白!”
蕭雁一邊理了理長髮,一邊道:“少來,就你這樣亂闖姑娘閨房,還有臉跟我講清白!——他們呢?”
張道悅奸笑道:“想知道啊,我可是有條件的!”
蕭雁道:“你廢話還挺多!——說吧!”
張道悅道:“也沒什麼,我只要你坦白交待,那楊政是不是你凱子?”
蕭雁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我看你還是還俗好了!”
張道悅莫名其妙,道:“什麼意思?”
蕭雁朝他咧咧嘴,道:“我想啊,你應該改行去當說書的——專講別人的八卦,這樣會吸引不少大媽大嬸的聽覺,運氣好的話,說不定會把自家姑娘許配給你呢!”
“你——”張道悅氣得張牙舞爪,半晌才恨恨地道:“你不要欺人太甚了!”
蕭雁朝他做了個鬼臉,朝門口走去,差點一頭撞上迎面而來的楊弘。
“早啊!”蕭雁尷尬地朝他笑了笑。
道悅在一邊笑得幸災樂禍:“日上三杆,不早了!”
楊弘看蕭雁一臉窘像,忍笑問道:“師妹好點了嗎?”
“啊?”蕭雁不明所以地看著他,半晌才想起自己是個生病的人:“哦,我好多了!”
楊弘道:“那我們下山吧,一整晚沒回去,冰兒他們肯定擔心了!”
蕭雁點點頭,吞吞吐吐地道:“楊政……”
楊弘道:“他在佛堂等我們!”
蕭雁一聽,不知怎麼就覺心頭堵得慌,咕噥道:“他怎麼不進來叫我?”
楊弘無言以對。
蕭雁自言自語道:“他還是不想見我的吧?”
楊弘道:“怎麼會呢?別瞎想了——我們過去吧!”
蕭雁搖搖頭,轉身朝房裡走,順便把一旁看戲的道悅推出門外,對楊弘道:“你跟隱若說,從今天起,我就住金山寺了,她要是想我了,就來這裡找我吧!”
說罷,便要關門。
楊弘忙伸手攔住,道:“師妹,你這是做什麼?”
蕭雁道:“不為何——我只不過不想因為我弄得他不開心!”
楊弘道:“——你還在生大哥的氣嗎?其實,大哥真的很關心你的!”
蕭雁不以為然地道:“他關心我?他關心我怎麼連我病了也不來看看我!——算了,你別安慰我了。”
楊弘無奈道:“師妹……”
蕭雁打斷他:“好了,不要婆婆媽媽的,你不是說隱若會擔心嗎?——你快回去吧!”
說罷,伸手推開他,砰得把門關上。
楊弘喊了幾聲,見蕭雁不答應,無奈之下,只好離開。
蕭雁但覺頭越來越沉,胸口更悶得幾乎喘不過氣來,剛撲到床上,眼淚便開始往下掉。
不多會,門口又傳來敲門聲。
蕭雁只當是楊弘去而復返,不加理會。
敲門聲止住了,過了一會卻又響起,且一直響個不停。蕭雁覺得心煩,乾脆用被子矇住頭。
“你這樣怎麼行?”道悅的聲音響起,接著是門被撞開的聲音。
蕭雁忍無可忍,掀開被子猛地站起來,剛想大喝“有完沒完!”卻一個重心不穩,往後倒去。蕭雁想著自己可真夠倒黴的,生病了還不算,還得被那冤家傷心,傷心也就算了,現在居然要摔個大跟頭——這一摔肯要把她摔個三長兩短,至少要在床上休養半年了吧?
“湘兒!”一個略帶驚慌的聲音傳至耳邊,蕭雁正作最壞打算之時,紮紮實實地倒入來人懷抱。回過神來定睛一看,那人不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楊政嗎?
蕭雁覺得眼眶澀澀的,忙作了個深呼吸,心道:“不許哭,不許在他面前哭!”
可眼淚卻很不聽話地往外湧,哭得抱著她的楊政不知所措。
道悅很識趣地退出房間,順手掩上了門。
片刻,蕭雁哽咽著道:“你來做什麼?”
楊政張了張嘴,卻沒說話,只是把她抱到床邊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