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的!你等著,我去找楊政——我一定要讓他跟你道歉!你等我!”
說罷站起身朝著祠堂跑去。
蕭雁看著她離去,沒有阻攔,重新來始收拾衣物。
柳隱若到祠堂的時候,楊政還站在原地,目光呆滯地看前方。
楊政看著柳隱若,淡淡問道:“冰兒?——有事嗎?”
一瞬間,柳隱若準備好的所有說詞都被他的冷漠擋了回去,淡淡一笑:“大公子恕罪,冰兒走錯地方了!”
說罷轉身朝原路走去。
楊政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如果我沒看錯,你是為湘兒的事來找我的吧!”
柳隱若聞言止步,嘆了口氣:“原本是,現在,我知道不必了!”
一聲長笑從身後傳來,聲音中竟透一股蒼涼的味道。
柳隱若轉身錯鄂地看向他:“你笑什麼?”
楊政早已淚流滿面,長嘆道:“我知道,你們每個人心裡都在怪我無情!這樣地傷害湘兒,你們以為我願意嗎?”
柳隱若嘴裡沒說,心裡卻咕噥道:“不願意你還這樣做?”
只聽楊政繼續道:“我不是木頭,自然知道湘兒對我的情意,每次看她傷心難過,我比誰都難受!”
柳隱若不屑道:“既然如此,你為何不敞開心胸接納她?——難道世俗禮教會比心愛的人的快樂還要重要嗎?”
楊政道:“這無關世俗禮教!”
柳隱若憤然道:“那是為什麼?因為楊老爺的遺命嗎?”
楊政嘆了口氣,道:“將來你們會明白的!”
柳隱若聞言冷笑道:“將來?只怕,你現在不說,她永遠都不可能明白了!”
楊政道:“明不明白都好,只要她將來能幸福就好!”
柳隱若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你還是要逼她嫁給楊弘?”
楊政道:“我是為她好!——世上只有楊弘會給她最好的保護!”
柳隱若道:“也許你說的對,但是,如果她嫁了楊弘,註定一輩子都不可能得到幸福的你知道嗎?”
楊政反駁道:“你怎麼知道他們就不會幸福?”
柳隱若語塞。
楊政道:“冰兒,我知道你和楊弘兩廂情悅,我不反對他娶你,但湘兒和楊弘亦是有婚約在身的,你不能為了自己的一己私心置湘兒於不顧!”
柳隱若氣得臉色發白,冷哼道:“我一己私心?那你呢?你好到哪去?你一味地把自己的想法付之行動,你有問過楊弘的感受嗎?你有想過湘兒的想法嗎?如果沒有,你就是自私!不要在這跟我說‘幸福’,你沒有資格提這兩個字!你知道幸福對於湘兒的意義嗎?——對於她來說,幸福僅僅是和自己心愛的人好好地在一起,過最簡單的日子!這麼簡單的願望,你都不能幫她實現嗎?”
楊政啞口無言,表情是震驚的。
柳隱若抬頭看天,不讓眼淚流下來,半晌才低下頭來道:“我知道,在這麼一個動盪的時局裡說愛情,說幸福,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是一種奢侈,因為,沒有一個人知道明天會是什麼樣。所以,你不要跟我說什麼將來,在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沒有將來,有的只是現在!現在才是最重要的!——大公子,我只想跟你說,如果人活著,連保護心愛的人都要假他人之手,活著,又有什麼意義?”
柳隱若這翻肺腑之言如暮鼓晨鐘般在楊政腦海激盪——如果人活著,連保護心愛的人都要假他人之手,活著,還有什麼意義?還有什麼意義?
柳隱若看著楊政驚鄂的表情,知道他終於被自己說動了。深吸了一口氣道:“她正在收拾行裝,看樣子,走了是不會再回來了——如果你不想後悔一輩子,那就留住她,讓她知道你的心意,好好保護她,不要再讓她傷心了!”
楊政終於站不住了,向著蕭雁的房間狂奔而去,可是,當他推開房門的一刻,便傻住了——房中擺設依舊,但屬於蕭雁的東西已被收拾一空……
蕭雁終於還是走了,留給柳隱若一聲輕嘆,留給楊政滿腔悔恨!
*****
第二天是元宵節。
柳隱若早早起來,左右無事,便想到藥店去幫忙。剛開啟門,便見楊弘背對著她坐在門前的臺階上。
楊弘聽到開門的聲音,忙站起身轉身朝她望去。四目相對,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半晌,楊弘才輕咳一聲道:“你……昨晚睡得好嗎?”
柳隱若低下頭,輕聲道:“嗯……還行——你找我有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