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禮物當真珍貴,謝學士的回禮可得多動動心思了。”
李承乾擺手道:“哪需要什麼回禮,這是作為彩頭獎給今日魁首的。”
“確是彩頭,卻也是太子殿下的一番心意不是?”鄭麗琬輕輕一句反問,正中下懷,李承乾當即點頭。
謝逸心頭一動,滿懷感激,看來鄭麗琬不只才貌雙全,心思與智謀亦不同尋常。頃刻間便看出了自己的為難之處,並幫忙道出解決之法。
謝靈運的手稿是彩頭,也是太子殿下的心意,推辭不得就收下,來日送一份厚重的回禮便是了。
把這件事歸咎到禮尚往來的範疇,雖說有點一廂情願,卻也不失為一個辦法,故意裝傻充愣就是了!
謝逸欠身道:“恭敬不如從命,多謝殿下!”
“謝學士莫要客氣,回頭孤派人將靈運公手稿送到府上。”趁著周圍人少,李承乾低聲道:“謝學士才學出眾,有空還請多來東宮坐坐,孔師傅、張師傅他們想必很樂意與尊駕品詩論文。”
以東宮太傅之名相邀,李承乾還真是聰明,謝逸當即道:“在下才疏學淺,豈敢在孔祭酒(孔穎達)和張公(張玄素)面前班門弄斧?”
“哪裡,謝學士莫要謙虛。”李承乾道:“對了,孤還應該向學士致謝,醫治九弟的高熱與父皇的風疾,更曾英勇救駕,孤甚是感激!”
謝逸忙道:“太子殿下言重了,此乃臣之本分,都是應該做的。”
……
到了晌午時分,餐食已冷,酒過五巡,吟詩作文也比過了高低,初雪宴也便該結束了。
眾人下了紫雲樓,或臨湖賞雪,或踏雪尋梅,不過多時,便有人開始告辭離去。
長孫衝與長樂公主一起相送客人,謝逸雖也想盡早離去,卻不想先是與李承乾又攀談幾句,又被幾個愛好詩文的世家子弟攔住請教,甚至被幾位女子引為偶像。
如此一來,不免耽誤了時間。
程處默等人相約去平康坊喝酒,並未等待謝逸,是以出芙蓉園時,大部分的賓客已經走遠,門前車馬稀疏。
也好,樂得清靜!
見雲層低沉,雪勢增大,謝逸匆匆上馬車,在王永安幾人的護衛下離開曲江池,原路返回。
走了一陣後,馬車突然停了下來,不等謝逸探身詢問,王永安便上前稟報道:“謝學士,是鄭娘子,似車轅受損,難以前行……”
謝逸探身看去,只見鄭麗琬撐傘站在風雪之中,身畔的侍女懷抱一瓶紅梅。銀裝素裹為背景,款款麗人與紅梅相映,構成一幅絕美的圖畫。
當然,如果沒有那個蹲在車輪旁手忙腳亂的車伕的話,就更完美了!
“同叔,你怎地這麼不小心,出門的時候不檢查車轅呢?”鄭麗琬神情淡然,侍女卻很是著急。
“永安,去幫忙看看!”
聽到謝逸吩咐,王永安上前檢視,片刻後搖頭道:“謝學士,鄭娘子,車轅壞了,此刻怕是修不好了。”
“那怎麼辦?這冰天雪地的,娘子要是凍壞了。”侍女不免有些著急,目光掃過謝家寬敞的馬車,似乎有所意動,但很快眉目間便閃過些許無奈的失望。
謝逸見狀,客氣道:“鄭娘子,在下送你一程吧!”
“真的?謝學士願意送我們?”侍女似乎有些驚喜,興奮道:“我們回豐樂坊,不知謝學士府邸何處?順路嗎?”
“安業坊!”
“這麼說倒真是順路。”
謝逸笑道:“那好,請兩位上車吧,貴府的馬車先移到路邊人家寄放,回頭再修繕駛回吧!”
見謝逸坐在原地不動彈,侍女眼珠子一轉,小聲問道:“同車而乘嗎?”
“呃……”謝逸想起所謂的男女之防,無奈道:“謝某坐在外間便是了。”
鄭麗琬輕聲呵斥道:“阿碧,胡說什麼呢?天寒地凍,豈可讓謝學士吹風淋雪?”
“阿碧知錯,只要謝學士不介意,我們便走吧!”侍女阿碧雖是認錯,但嘴邊眼角卻泛起一絲得意,好像很高興。
謝逸不免奇怪,同車而乘,我一個男子有什麼可介意的?莫名其妙!
大雪紛紛揚揚,寒風凜冽,站立雪中許久的主僕二人頗為寒冷,故而也不推辭,當即上車。
車廂還算寬敞,三個人加上一瓶紅梅毫不擁擠,且紅梅點綴煞是好看,更有清雅幽香。
“鄭娘子是因折梅耽誤了行程?”
“是!”鄭麗琬悠悠道:“芙蓉園的紅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