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個女子怎麼可能拿自己的名節……”
“你知道楊春媚嫁給你父親之前是做什麼的嗎?”他看著她訝異地睜大眼,才點頭續道:“沒錯,那彩月也是個花街姑娘,她想從良想瘋了,竟算計到我頭上來。”
彩月是花香樓的紅牌妓女,在他去白梅村前便已住進莊裡,以備他有需要時伺候他。
但自白梅村回來後,他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他的小妻子身上,而當他正想打發她走之時,卻聽說她染病在床,於是這事就被擱下,到後來,他甚至忘了莊裡還有這個人。
想必這“病”是她留在莊裡的藉口,然後再伺機而動!凌洛風冷笑,敢鬧到這兒來,他就讓她在揚州待不下去!
“你只要知道她不會懷我的孩子,我也不會收她為妾,最遲明天之前她就得離開,懂了嗎?”之所以沒立刻逐她出莊,是因為他要讓勒大夫確定一下她是否沒照規矩喝下事後江大嬸給的藥,若真因此而懷了孕,江大嬸知道該怎麼做。
“懂了!”連君瑤柔聲說,一顆心如釋重負。
“那往後再有女人找上門來,還敢不敢給我亂點頭?”凌洛風板起臉,不甚和善地睨著她。
連君瑤嬌憨地伸伸粉嫩的香舌,“不敢了!”
“那往後受了委屈還會不會瞞著我,不告訴我?”他瞪著她的模樣讓連君瑤覺得自己彷彿犯了不可饒恕的罪,趕緊搖頭,“以後不許你自個兒躲著哭,知道嗎?像剛才,苦得我莫名其妙亂髮脾氣,亂罵人!”他將剛才的帳全算到她頭上去。
連君瑤睜大水靈靈的杏目,頭一回發現自個兒的夫婿有時還挺不講理的,可左看右瞧他一逕還是那副理直氣壯的模樣,教她不得不“俯首認罪”!
“對不起啦,我下回不會了。”自覺有點兒冤枉的她忍不住微微噘起小嘴。
瞧著小妻子可愛的嬌顏,凌洛風止不住揚起嘴角,伸手捏捏她的俏頰,卻忽然像想起什麼似的,一張愉悅的俊臉頓時僵住。
“小瑤!”凝睇著她晶瑩的水眸,他頓了一下才續道:“若我真會納妾,也只會納一個!”他轉過她微微別開的頭,心底竟對她有一股莫名的愧疚,也頓時令他感到措詞艱難,“我曾經被人下過藥,在身不由己的情況下對一名女子做出一件難以彌補的事,我承諾過會負責,所以若對方提出要求,我會納她為妾。我……我親口承諾過的,無法反悔!”
連君瑤知道他沒有必要向她解釋的,然而他卻這樣做了,那麼什麼都夠了。
“我明白的。”
凌洛風知道她的善解人意是出自內心的,然而他也看得出她眼底深處的那抹灰暗——交集著恐懼和退縮。
“聽我說完!我不會像你爹對你娘那樣對你!你跟那個女人是不同的,她是一種責任,所以就算有一天我會給她名分,我要的人也仍然是你!”他捧起她的小臉,柔聲低語:“我與你才是真真正正名副其實的夫妻,明白嗎?”
他的話深深撼動了連君瑤的心,深濃的感情在她的心頭氾濫,“洛……”她舔舔唇瓣,在他的鼓勵下,柔聲喚出在心底低迴了千萬遍的名字——“洛風!”
凌洛風倏地攫住她的櫻唇……誰料卻教敲門聲打斷。
“少爺,清叔派人來說船已備妥,正等著您上船!”
凌洛風深吸了口氣,輕撫她的桃腮,“我去個十來天就回來了,你乖乖等我。”
“你安心做你的事,不用掛心我!”連君瑤朝他綻出溫柔的微笑,“出門在外你要自個兒小心!”
凌洛風牽起她雪嫩的小手,“我該走了!來,送我出去!”
凌洛風走後,連君瑤每天便無所事事地待在觀湖閣內等他回來,以前在孃家過慣忙碌的生活,現在過這種有人伺候、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令她很不習慣。
過了漫長的三天,她終於為自己找到了打發時間的事來做——幫忙僕人澆花。
初時眾人全被她嚇得愣了眼,說什麼也不肯讓她做這種粗重的活兒。莊裡上上下下誰不知道少爺將少夫人寵進了心,不光帶著她遊玩,甚至讓她住在從沒女人住過的聽濤閣,更休說少夫人受傷期間,少爺的那股緊張勁兒,還有,少爺那晚的衝冠一怒,大夥兒可都還記憶猶新。
要是少爺回來後怪罪下來,誰也擔不起這個責任。
可後來誰也敵不過少夫人那一臉的哀求神色,便讓她幫些小忙。
不出幾天,莊裡的下人們,全都真心喜歡上這個謙和有禮、平易近人的主子,大家都樂於跟她親近;而她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