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候,穆二老爺真心有這個想法,若如此,或許雪兒還能得老太太諒解。
“不是,老爺”穆榮擦著頭上的汗水,興奮地一蹦三尺高,“是辰哥兒背誦了課文,受先生誇讚了。”
“是嗎?”穆二老爺精神一振,眼中有了些歡喜,“是什麼文章?”
“什麼之乎者也,我也不懂,辰哥兒背誦的是全文,一字不落。”穆榮樂呵呵地補充,恨不能將這幾日小少爺的不凡之舉都說出來。
遠處,穆念荃一手拿著課本無精打采地回來了,這些日子在家中養得膘肥體壯,連眼睛都被擠得沒了一絲縫隙。嘴裡嘟嚷著“傻子竟會背書”這句話,一抬頭就見父親站在院中,立時就醒了神,規規矩矩地站到了跟前,喚了聲“爹”。
“去給老太太請安。”穆二老爺說完,穆念荃巴不得跑遠了,心裡再沒了顧忌。
夕陽下落之處,天邊的晚輝將穆府的園子染得一層霞光,穆念辰與穆進下了馬車手牽著手過來了。穆二老爺仔細一看,先前的欣喜又消失殆盡,原以為辰兒是好了,如今看來與往常一樣,眼神痴呆,並不說話。
穆進走近了,才與穆二老爺行了禮,將穆念辰學堂裡的一些變化都說與老爺聽了。穆二老爺當面讓穆念辰背來聽聽,幼兒並未開口說話,直到穆進提點了前面兩句穆念辰才開口。
背完之後,穆二老爺發現了很多問題,譬如沒有斷句,不帶感情,更不知道句中的意思。只是純粹地記憶好而已。摸了摸辰兒的腦袋,嘆了聲,“果然是進步了。”
這話是說給小看穆念辰的人聽的,卻不是說給自己聽的。穆二老爺最終還是決定請個太醫來給辰兒看一看,是否能恢復智力。
簡單與穆進說道了兩句,穆二老爺便讓人將穆念辰帶去了漓雨苑,自己則去了書房檢視醫書。
清輝的身影走近書房,眼神卻瞥到一個女子在擦著書架,回頭見到他恭謹地低頭,“老爺。”
“這裡不必伺候了,下去吧。”穆二老爺隨口一聲,想將人打發了出去。
清菱答應了“是”,收拾了東西準備退下,待經過書案時不經意間掉了塊帕子。穆二老爺的眼神果然凝固在那塊帕子上,拾起來展開,四個角上繡著芙蓉花。
芙蓉花,可不就是他原配夫人最喜歡的花卉嗎?額角隱隱地跳了兩下,穆二老爺回憶到半個月前的一天是在書房醒來的,當時身上蓋著的正是這塊帕子。那天他喝了些酒,雖不記得發生了什麼事,卻知道跟這帕子的主人有關。
“等等”穆二老爺立時就叫住了準備出去的清菱,揚著手中的帕子問,“這可是你的?”
“正是奴的。”清菱細聲地回答。
“你的手帕怎麼會在我這兒?”
穆二老爺一問,清菱就羞紅了臉,低聲答,“那夜、老爺不記得發生了什麼嗎?也罷了,老爺只將手帕還給奴就是。”
這就是含蓄地挑明瞭,穆二老爺再想不起來事情的經過,也知道發生了*旖旎的事情。乾咳了兩聲,一張老臉都不知道該往何處放。清菱卻直說道,“還請老爺替奴保守秘密,不然太太會責罰於我。”
清菱的意思很簡單,既讓穆二老爺知道這個事實,又不將它說漏了出去,從此她也多得些殊榮,避開了二太太。
“以後你便在書房裡伺候吧,不必過去了。”穆二老爺發了話,清菱歡喜地答應了。
穆念荃給床榻上的祖母磕了頭,就被柳氏急急地帶下去了。她也聽聞了穆念辰背誦課文的風聲,來到梨香苑中仔仔細細地問了一遍,穆念荃一邊吃著案上的梅花糕一邊含糊地點頭。末了,還說了句,“不就是會背書嗎,有什麼了不起?”
柳氏的臉色當即就白了,穆念秋把玩著手上的翡翠玉鐲,不屑地道,“娘,不過是會背書而已,也超不過荃兒去。”
柳氏呵了一句“你懂什麼”,然後就叫人去請大少奶奶王氏。王氏進來時,穆念荃滿嘴的渣渣沫兒,腮幫子鼓鼓地,“連自己的歲數都弄不清,怎麼看都是白痴。”
“太太若是擔心,打發人去試探試探,一問便知。”王氏在自己的院中也聽聞了些事情,先前還驚慌,待聽到穆念荃的話後一顆心就放了下去。
柳氏讓了位,問了穆念辰在何處便叫人送糕點過去,回來的人卻說三姑娘沒讓小少爺出苑子。柳氏握緊了拳頭,發氣道,“你們看看,給她送吃的、喝的,她卻處處防備我。”
王氏勸慰了幾句,將話又轉到老太太的處罰上來,“這一次是絕好的機會,只要老太太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