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益波很是詫異,“搞你?你如日中天,誰敢搞你?用現在的話講,除非你自己作死,自己搞自己。”
“益波兄,事情是這樣的……就這樣,我被尚省長調去使用了兩個星期。有人還說,那個于越是某位省領導派來的,目的就是搞我。我也有點懷疑,因為這個于越膽子蠻大的,作為掛職幹部,他不但打我的小報告,而且還公開與其他市領導吵架。”
“不可能,不可能。”陳益波搖著頭道:“于越是某位省領導派來的,這是無稽之談,副廳級以上幹部的確定,都必須經過省常委會透過,是集體決定,不是某個人的意志。你說的某位省領導,應該指的是省委副書記曾先仁,這個說法很幼稚,曾副書記分管組織工作,選拔副廳級以上幹部是他的本職工作,說因為他女兒的事報復你,也太看低了他的智商和操守,他也沒有這麼狹隘。至於這個于越,我倒是認識,這傢伙有點能耐,但他為什麼有那種表現,我不知道。至於尚省長臨時調你,那純粹是保護你,你可不要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徐浩東鬆了一口氣,“益波兄,不是我多心,我們當幹部的,最怕的是失去民心,除此之外就是失去上級的信任。”
“你說了句大實話。”陳益波道:“你放心,據我所知,省委省政府對你有充分的信任。不過,這個于越的行為確實有點反常,畢竟是一個掛職幹部,他的行為的確與掛職幹部不符,你自己注意點就是了。”
徐浩東問道:“要是他繼續出格或更加出格,我該如何對待?”
陳益波哼了一聲,“你是一把手你怕什麼?一把手正好管著關班子成員,誰要是出格,你就幹了誰。”
“多謝益波兄教導。”徐浩東抬頭看鐘,笑著問道:“下班時間到了,我請你到我家吃飯,如何?”
陳益波也笑了,“聽說小嫂子有喜,我去了不打擾嗎?”
徐浩東站起身來道:“你不是希望認識我岳父岳母嗎,兩位老人都在,我正好正式給你們介紹一下。”
說走就走。
徐浩東打電話告訴家裡,有貴客上門,多準備幾個菜。
陳益波建議步行,“我聽說你們的南城街道是老城區,大部分建築都有五十年甚至一百年以上的歷史,保護得很好,我正好參觀一下。”
徐浩東陪著陳益波下樓,來到市政廣場上。
正是黃昏前的時候,市政廣場上不僅有散步的市民,還有不少跳廣場舞的大媽大爺,更有不少擺地攤的人。
陳益波道:“真行,市政廣場還允許擺地攤,真夠開放的。”
徐浩東道:“這是他們的生活,也是他們的權利,全市以擺地攤為生的至少有三萬人,其背後應該還有五萬以上的家屬,他們以此為生,我們必須尊重和保護他們。”
陳益波道:“我們省城難以做到啊。”
徐浩東道:“要是我是省城一把手,我一定開闢十萬個地攤攤位,與百姓的生活比,城市的臉面算個屁。”
陳益波道:“好啊,你這是在罵我。”
徐浩東道:“就事論事,絕無他意,我是有感而發。我當年在省城讀大學,勤工儉學的主要方式就是擺地攤,那是我人生道路上最美好最難忘的記憶。”
陳益波道:“行,你再說,我就向省委建議,調你去當濱州市長,天天給我擦屁股去。”
徐浩東道:“免了免了,我是寧當雞頭,不當鳳尾。益波兄,咱倆做朋友比較好,真要是搭班子,非天天吵架不可。”
陳益波道:“也是,我自認我是開拓型的,恰好你也是,兩個有自己想法的人碰在一起,吵架打架的機率很大。”
徐浩東道:“一山難容二虎,這句老話還是有科學道理的。”
陳益波道:“不討論了,咱們走吧。”
徐浩東道:“你的秘書司機警衛呢?”
陳益波道:“我和你一樣,不喜歡前呼後擁。”
徐浩東道:“安全問題呢?”
陳益波道:“去,有你這個帶槍的市委書記保護,我的安全還有問題嗎?”
二人邊走邊聊,從中城街道來到了南城街道。
果然都是舊式建築,古今中外,各具風格。街上行人如織,地攤密集,叫賣聲此起彼伏。
陳益波感慨萬分,“浩東,這才是真正的生活啊。”
徐浩東告訴陳益波,“我們做過統計,這裡共有十五條老街,店鋪一千家,地攤三千個,每天至少有三十萬人光臨,營業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