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明瑞看著徐浩東說:“佩服,佩服,自始至終沒對袁豐平直呼其名,我服你了。”
徐浩東笑了笑,“這有什麼問題嗎?”
“你是在向袁豐平傳達幾個訊號。一,你和他當不了朋友了,因為他進步了,在體制內,一個上級和下級是很難做朋友的。二,你藉此提醒袁豐平,要處理好他與沈亢和劉炳雲的關係。三,對袁豐平的這次進步,你表達了自己的看法,至於他如何理解,就看他的悟性如何。”
“哈哈,我就是這麼一個人。”
劉明瑞說:“我敢說,對袁豐平的進步,你內心深處是不服的。”
徐浩東搖了搖頭,但又馬上點了點頭。
“什麼意思,騎牆啊。”
“明人不說暗話。我對袁豐平進步沒有意見,但我對袁豐平進步的程式有意見。我記得白景洪當副省長時,都曾徵求過各地市一把手和二把手的意見,但袁豐平就沒有。老劉,難道省委常委和副省長不是一回事?”
劉明瑞聳了聳雙肩,“老實講,我也不知道。”
徐浩東有些憂心忡忡,“我現在只有一個願望。但願沈亢和劉炳雲能調整好心態,不要因此而影響四市一體化程序。”
劉明瑞笑了笑,“這個世界上,最沒有用的就是但願。浩東,新領導來了,你還是先安分守己點吧。”
“哎,這話聽著怎麼有點頹廢呢?”
“可以這麼理解,讓你見笑了,說句實話,這也是我的為官之道。”
“前輩指點,晚輩謹記。”
“去你的,罰酒罰酒。”
兩人各喝掉一瓶紅酒,客人沒事,只是有點紅臉,主人卻靠在沙發上,呼呼地進入了夢鄉。
徐浩東訝然而笑,他不知劉明瑞酒量,是真醉也是假醉。拿過床上的被子給劉明瑞蓋上,自己坐在一邊,傻傻的想著心事。
這次來寧州市,總的來說是對的,主動向劉明瑞示好,這個目的應該是達到了。俗話說,拳頭不打笑臉人,這個道理劉明瑞豈能不懂。
徐浩東深信,在政治生態逐漸正常的現在,劉明瑞這樣的官員大有可為。劉明瑞這次沒有進步,像個冷灶,他就是要燒劉明瑞這個冷灶。倒是陳益波,有那麼一點點自私,又有那麼一點點狡猾,從現在開始,必須刻意保持一定的距離了。
從寧州歸來開始,徐浩東步入了不顯山不露水的節奏,上班下班,按部就班。微博關了,經濟發展論壇不去了,也幾乎不見記者了,電視報紙網路上,更沒有了徐浩東的“光輝形象”。
這個冬天不太冷,這個冬天很平靜,徐浩東低調地迎來了二零一八年。
春節過後,正月初八,二月二十三日下午,徐浩東懷揣中央黨校入學通知書和省委組織部介紹信,登上了北上的動車……
冬去春來,春去夏至,徐浩東在中央黨校待了一百一十一天。
南歸途中,徐浩東在省城濱州待了一個晚上。
他只見到了省委副書記馮力行,省委書記伍國璋在中央開會,省長施展平率省政府代表團在南方考察。
六月十六日,徐浩東終於回到了雲嶺。
今天是星期六,徐浩東也沒通知市裡的領導,而是直接打車回家。
樓下的門口,家裡人正在搬東西,岳父岳母指揮小雪小東,忙得滿頭大汗。
徐浩東下車,引得小雪小東一陣歡呼。
徐浩東忙問:“爸,媽,你們在搬什麼東西?”
小東搶著說:“爸,我們在搬電腦和電視機。”
徐浩東哦了一聲,“兩臺電腦,兩臺電視機,好大的手筆啊。”
岳父岳母都是笑而不語。
小東問:“爸,知道明天是什麼日子嗎?”
徐浩東說:“今天是星期六,明天肯定是星期日唄。”
小東說:“爸,明天是父親節,是你和外公的節日。”
徐浩東噢了一聲,“我們也有節日啊,可這與電腦電視有什麼關係呢?”
小雪說:“爸,小姨說了,這是送給你和外公的禮物。”
徐浩東笑了,“別跟我來這一套。這禮物有點重,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這禮物很快就會成為你們兩個的戰利品,擺在你倆的小房間裡。”
小雪小東都得意地笑了起來。
岳母笑著說:“浩東,你說對了。”
徐浩東說:“家裡不是都有麼。不就是看個世界盃麼,客廳裡的大電視,還不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