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智宏坐在沙發上,看著徐浩東微笑著問:“浩東,你猜我為什麼讓新誠留下來一起見你?”
徐浩東說:“我猜,袁豐平升任省委常委兼濱州市委書記後,他留下的位置由市長孫紅雨接任,孫紅雨的市長一職由新誠同志接替。”
點了點頭,李智宏笑著說:“你小子,省委組織部的安排,省常委會尚未開會,你倒是全猜中了。”
徐浩東急忙向姚新誠道賀。
姚新誠微笑著說:“浩東,還沒確定呢。”
徐浩東握住了姚新誠的手,“什麼確定不確定,智宏書記點頭了,誰敢不給面子?”
李智宏笑罵著說:“臭小子,能不能好好說話啊?”
徐浩東笑了,姚新誠也笑了。
李智宏收起了笑容,“浩東,新誠去青陽當市長,一個四市一體化計劃,把你倆拴在一起了。新誠在機關待了不少年,地方工作經驗不夠,你以後要關照一些,更不許欺負新誠。”
語重心長,讓徐浩東不敢怠慢,“請書記放心,我從沒欺負過同僚,新誠是我的老大哥,欺負二字更無從談起。”
李智宏嗯了一聲,“還有,青陽與雲嶺相比,綜合經濟水平僅為一半,你們雲嶺要多幫幫青陽,將四市一體化的優勢落到實處。”
徐浩東點著頭說:“領導的話我謹記。我們剛與青陽市簽訂了財政借款協議,我們借給青陽市兩百億元。”
李智宏笑了笑,“我知道,那還是借新債還舊債,你沒少敲人家竹槓吧。”
徐浩東不客氣地說:“領導這話我不敢苟同,政府之間的拆借也是經濟行為,應該交給市場解決。比如說擔保、利息、抵押等等,都是必要的。新誠,你說是吧?”
姚新誠笑著說:“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李智宏說:“總之,你們要互相學習,互相幫助。”
徐浩東和姚新誠鄭重地分別做了表態。
李智宏看了姚新誠一眼,“新誠,你明天就要去青陽上任,趕緊回家收拾吧。”
姚新誠朝李智宏掬了一躬,說了一些感謝的話。然後與徐浩東握手道別,才轉身離開。
李智宏瞥了徐浩東一眼,“說來聽聽,你對姚新誠出任青陽市市長是什麼看法?”
“低了,新誠同志幾年前就已經是正廳級,現在還是市級二把手,委屈他了。”
“這個還真是沒辦法,機關出來的,非在地方紮實工作幾年才能成熟不可。不像你,從基層上來的,大局觀全域性觀非他可比。”
“領導,你太苛求了。”
李智宏擺了擺手,“不說姚新誠了。說說袁豐平吧。”
徐浩東愣了一下,“說袁豐平?”
李智宏說:“很多人認為,袁豐平從市長升為市委書記不到半年,就又被提撥為省委常委兼濱州市委書記,是沾了他老子的光。”
徐浩東忙說:“我可沒這麼認為。”
李智宏哼了一聲,“你心裡一定是這麼想的。”
徐浩東笑了,“領導這是誅心之論,我無話可說。”
李智宏也笑了,“我接受批評。”
“領導,我是這麼認為的,組織的每一次任命,每一個提撥,都是有道理的。”
“嗯,還真是這樣的。袁豐平三十歲就已經是副處級,三十三歲正處級,三十七歲副廳級,這與你比算晚了吧?”
“是,我今年剛好三十七,我現在已經是正廳級。”
“袁豐平現在四十八歲了,在正廳位置上已待了五年半,這算慢的了。”
“我同意領導所說。”
“袁豐平能力如何?”
“不錯,很多地方比我強。只是揹著他父親這個政治包袱,做事有點縮手縮腳。”
“這麼說來,你認為對袁豐平的任命是正確的?”
“是正確的。但是,但是……”
“在我面前,有話直說。”
“嗯,嗯,但是不夠英明,而且,而且可能還有隱患。”
李智宏盯著徐浩東,“解釋。”
徐浩東微笑著問:“領導,沈亢同志從省委組織部常務副部長任上調到三水市出任市委書時,聽說省委和省委組織部有過特別解釋,或者叫某種程度的政治承諾,可否真有此事?”
李智宏怔了一下,“糟糕,把這茬給忘了。”
“難道真有此事?”
“可以說有,也可以說沒有。即使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