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一痛,整個人朝一旁摔去,‘啪’的一聲撞在桌子上,一股血腥湧自喉嚨,一絲鮮血自她的嘴角溢位。
然而,她剛剛與鳳陽公主拉扯時,鳳陽公主身體往後一退,撞到身後的圓凳,整個身體住後倒,而手上的寶寶也被拋了出去。
“不——”予歡狂叫一聲,死白的臉孔佈滿驚恐.欲想衝上去接住孩子,可距離太遠了,眼見寶寶就要摔住門外,突然一道身影閃出來,伸手將寶寶接住,然後安穩地抱在懷中。
墨澈沒想到自己剛進門,便見到一團影子夾帶嬰兒的哭聲,朝他迎面砸來,本能的伸手接住,低頭一看,竟然是一個剛出生的嬰兒。哭得紅彤彤的小小臉蛋,細而淡的眉,小小的鼻子,小小的嘴巴,睜著圓眼看著他,心莫名的撞了一下。這孩子……
“到底是怎回事?”他倏地抬頭,聲音冷得像冰凍三千年的寒霜。
鳳陽公主被他的聲嚇得縮了一下,隨即搶天哭地的哭著說予歡的不是。“兒啊,娘聽說她生了,只不過想來看看,關心一下她需要什麼,並想抱抱孩子,可她卻不給,說她已休了你,這個孩子不是墨家的,說什麼如果我喜歡孩子,就叫你跟侍妾們多做些努力。”
予歡呆瞪大眼,沒想到鳳陽公主演起戲來如此逼真,捏造事實更是一流 。
“發生了什麼事?”抱著哭泣不停的嬰兒,他不知所措,而他的孃親跟前妻卻像兩隻鬥雞一樣,互瞪著對方不放。
“澈兒啊,我只想抱抱孫女,可這個女人卻要帶走她。”鳳陽公生先聲奪人的吼著。“你問問地場的人,她不但不准我碰,還將我推到,如果不是秋嬤嬤,你娘我早就……”看到兒子臉色沉下去,她心一驚,難道兒子對這個女人還有感情?不行,這個孩子她喜歡,不能這樣被這個女人帶走,“兒啊,你不相信孃的話,可以問問其他的人,她們可以作怔的。”
在場的人都低下頭去,不敢吭一聲,而沈嬤嬤只能用同情的目光愉愉瞄向常予歡
。
予歡體諒她的立場,一點也不怪她,但是這樣一來,好像真的全成了她的不對。委屈她受得多了,但如果是平時,她會嚥下這口氣,可現在這個老太婆扭曲事實太超過了,還妄想奪她的女兒。
是可忍,孰不可忍!
“才不是這樣!”她站起來,粉拳一握,吼道:“是你的娘想奪走我的孩子,讓我自己離開。孩子是我十月懷胎,辛苦生下來的,我怎能將她給他人呢?”
想起在晉王府這些日子,她被人冷落,被人忽視,被人排斥,忍辱負重的生下孩子,現今又被丈夫遺棄,他們連她唯一的親人都想奪走,想著想著,眼淚禁不住簌簌落下。
看到她嘴角未乾的血跡,墨澈心中有股殺人的衝動,現今又看到她滿面淚痕,心裡更是隱隱作痛,可他不能過去安慰,他知道自己冷漠的態庭會更傷她,但為了她好,硬生生的壓下心底那股憐惜。
“娘,我跟她已不是夫妻,孩子是她生的,就是她的了,我們沒有權留下她。”墨澈低頭,雙目盛載無比的溫柔凝望著懷中的嬰兒,而她也不知什麼時候停止了哭泣,半眯著眼睛看著他。她這麼小小的,不知是否能看清楚眼前抱著她的是誰吧?
“我可以幫她取名字嗎?”他來到予歡面前,低聲問。
“這……嗯。”予歡輕點下頭,私心下,她也想墨澈做女兒的爹,雖然他辜負了自己,但夫妻一場,自己又愛著他。
“可以讓她姓墨嗎?”
“嗯。”她再點下頭。
“朵兒,她的名字叫墨朵兒。”
“好。”名字只是一個稱呼,現今,孩子有姓有名,沒有人說她是私生子。
墨澈將孩子交到她手上,突然緊緊地抱著她們,久久之後,在她耳邊輕輕道:“好好保重。”如果可以,他真的想將她們母女留在身邊。
“你也是。”真不可思議,昨天早上他們還吵了一架,今天他們卻和平道再見。
……
予歡離開王府的時候,墨澈並沒有出來相送,只派朱承恩送她離開,而她走出府裡時,府內上下全都在討論她被王爺休離,不一會兒,她被墨澈休離的事,頓時成為京城百姓在茶餘飯後閒腳的重要話題。
當轎子被抬出府時,單薄的小轎顯得淒涼,而且落寞。
突然,一聲清脆的叫聲響起。“等等!”話落,一道綠色身影飛跑過來,予歡掀開窗簾,見到春兒氣喘如牛的出現眼前,笑著道:“王爺批准我留在妳身邊,以後我們又可以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