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戰平沙,明年戰馬又不知道在何方飲水狂奔。
“父皇你為什麼總不回帝都?”我稚嫩的聲音在風中變得微弱。
“滄國未滅,何以為家?狄國未破,何處是家?你父皇的腳步到哪?瀚國的帝都就在哪!”他雄渾的聲音如轟隆的雷鳴,在廣袤的天地裡迴盪,餘音嫋嫋,不絕於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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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高大的身軀是我一隻試圖攀登的大山,是那樣的高,那樣的磅礴。
“來,風兒,父皇的肩膀就是你的家,就是你的帝都,在這裡你可以看到萬里江山,看到錦繡山河。”父皇喜歡將我放在他的肩膀上讓我坐得更高,看得更遠,我銀鈴般的笑聲總會引來父皇爽朗的笑聲,娘溫柔的回眸。
那時的天總是很高很藍很廣,我的心每天都在天空中快樂地飛翔,越飛越高,越飛越遠。
[卷一 風雲變幻:002:天不如人願]
我只有一個哥哥,沒有弟弟,也沒有姐妹,我是父皇唯一的女兒,我是大瀚國的唯一公主。
這個哥哥我從來沒有見過,因為我出生後這十幾年,父皇都帶著我闖南走北,他很少回到帝都,即使回去也是匆匆忙忙。
他也從不帶娘回宮,但我這個御風公主卻無人不曉,無人不知,威名蓋過大瀚國唯一的皇子,因為天下人都知道我是瀚國帝王最寵愛的公主。
他去到哪都會將我帶在身邊,寵愛得無以復加。但只有我知道其實父皇對我極其嚴格,嚴格得有點苛刻有點殘忍。
他不允許我學那些女紅刺繡,他不許我吹唱彈奏,不喜歡我學唱歌學跳舞,他要我習武學兵法,小小年紀的我就要長時間在烈日下扎馬步,不得有一絲的鬆懈,甚至有幾次暈倒在烈日下,他依然不憐惜。
矮小瘦弱的的我卻要騎著比我高大好多好多的高頭大馬在廣闊的原野賓士。
所以小的時候我總是跌得鼻青口腫,一身是傷偎依在孃的懷抱,娘眼裡閃過疼惜與不忍,但她什麼都不說,只會溫柔地幫我處置傷口,讓我身上不留疤痕,讓我的疼痛沒那麼劇烈。
我在十二歲的時候已經與父皇打成平手,只是我從來沒有贏過父皇,一次都沒有,所以他在我心中是一個神話,我渴望有一天能真正將父皇打敗,有一天得到父皇讚許的目光。
我渴望成功,我渴望讚許。
但我卻不知道能打贏父皇,放眼天下,已經沒有多少人是我的對手,父皇說我是一個學武天才,青出於藍而更勝於藍,而我卻總是不滿足,我要成為天下第一,我也要像父皇那樣俯視天下蒼生,遨遊萬里長空。
我爭強好勝的性格讓娘很憂心,她說讓你贏了又如何?何必如此執著?她只要她的風兒平安長大,平凡而幸福地生活。
她的話很輕,似乎一陣風過來就不知道會吹到那裡去了,她的話很柔,滴滴答答如高空的一滴水滴在幽深的深潭上,雖不響,但清晰,清晰到銘刻於心,她的呢喃細語似乎說給我聽,但又似乎不是。
“做為我瀚王的女兒就註定不平凡,她的人生道路應該是絢爛而多姿,卓越而不凡,她不應該平靜而無波,她不應該庸碌而無能。”
父皇說這句話的時候,仰著頭,俯瞰大地,那風采,那氣勢無人能及,世間英雄當如是。
“娘,風兒願意浴血奮戰,建功立業,即使百戰沙場碎鐵衣,草蓆裹屍回也在所不惜。”我說得鏗鏘有力。
“男兒何須裹屍回,血染邊壯國威,我的風兒即使不流一滴血也一樣可以壯國威。”父皇朗聲地對我說,十二年過去,父皇已經完完全全當我是一個男兒。
但娘總是溫柔地拂過我頭,幫我細細梳理那一頭已經很長很長的黑髮,在寂靜的夜她與我一起做刺繡,在無人的帳篷她為我穿上最美麗的衣裳。
只有在娘跟前,我才找回做一個女孩的樂趣。
在父皇的面前我是一個男兒,心懷大志,英氣勃發,在孃的面前我只是一個貪玩的女孩,喜歡作弄人,喜歡穿著美麗的衣裳像一隻快樂的蝴蝶在舞動,娘看著這樣我總會寵溺地笑。
娘說我有父皇的霸氣與野心,父皇說我有孃的美麗與嫵媚。
我不明白他們為什麼會這樣說。
但無論如何,我十幾年的生活是那樣的豐富多彩,那樣的快樂幸福,那樣的絢爛多姿。
如果可以我希望我的生活永遠這樣持續下去,但人算不如天算,天總不如人願。
我怎麼也想不到如天神一樣的父親不是血染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