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牢房裡,傅清恆清了清嗓子,隔著鐵欄對裴公子道:“她都來這麼多次了,你若一次都不見,等你出去,你知道的,許是不太好哄。”
“你何必說得這麼明白?”裴公子搖著扇子苦笑,而後他擰了擰眉,唰一聲合攏摺扇,道:“其實,我這麼做也是存了私心的。”他像是想說什麼,又擺了擺手,“算了,你又不是她,和你說也沒用。”
“那就和我說點我有用的。”傅清恆不置可否,一臉淡漠得催了一聲,“快點說,小白還在家等我回去,我還要買菜,時間不多了。”
對於他這種***裸炫幸福的做法,裴公子只有一個回答:“請你圓潤得離開,裴某無話可說。”
聞此,傅清恆竟理所當然得嗯了一聲,“無礙,你放寬心。”語罷,又壓低聲音道:“聖上親口答應的事,除非山崩地裂,不然他不會自打臉。”
裴公子聞此心道以聖上好面子的程度,哪怕真有一天山崩地裂了,他估摸也不會自打臉。
傅清恆又道:“至於結果,你無非是坐幾天牢,或者被送到出京,遠離朝堂中心,我瞧你也不太在乎這個,也沒什麼好黯然的。”
送出京?他面上淡淡笑了,心裡卻只搖頭,他在乎的就是這個!
若真出京,三五年回不來,他摸不準頻頻是否願意和他一起離開,畢竟在這裡有她的家,她的爹爹。
若花夫人還在,這一切都不是問題,她也能放心離開,然而如今……不!他是不可能讓她陷入兩難境地的!
懷著疑問,花頻頻回了家,在院子裡溜達了一圈又一圈,中午飯都沒吃好,阿萌瞧著別提多愁了,便告訴了花老爺。
花老爺一聽,愣了愣,心道莫非是想裴公子想的?又急忙趕來笑笑院,安撫了一番花頻頻。
花頻頻心中想的卻是另一件事,心中思慮了甚久,還是將袖子裡的信封掏出來,遞給了花老爺。
花老爺迷惑接過,低眼去瞧。良久,他合上書信,淡淡道:“無礙,這件事交給爹爹來處理。”又轉頭對阿萌道:“去後廚,讓他們再燒頓午飯。”
花頻頻張嘴正想說我不餓,又聽花老爺道:“讓他們多燒點。我和頻丫頭一起吃。”於是,她到嘴邊的話就又咽了下去,並心道如果這樣能讓爹爹高興,讓她再吃三頓都成!
結果,別說三頓,多吃一頓,她都吃撐了,不得不歇了一下午。快到傍晚時,花老爺從錢莊回來,去了一趟祠堂,細心擦了擦花夫人的牌位,又讓下人備了三個鋪墊在那裡。
天一落黑,花府來了一位熟識的客人,阿萌瞧著進門的錦衣青年,驚了一下:“表少爺?!”
段千隨舉止隨意,微微笑了一下,算是對她的回答,她卻不似以往的熱情。
她不傻,當初花夫人搬出花府時下人們難免會碎嘴,她多少聽得一些,心裡難免會介懷,便匆匆說了句客套的話,一溜兒奔回了笑笑院,將訊息告訴了花頻頻。
花頻頻聽罷,淡淡嗯了一聲,繼續繡手下的牡丹。約莫又繡了半盞茶的功夫,她忽而放下繡針,離開繡房,一路去了祠堂,跪在了花家列祖列宗的牌位前。
祠堂裡燈未點,昏暗無比,她藉著從窗戶那灑進來的月光,對著
花夫人的牌位笑了笑,低眉呢喃,“孃親,你說他怎麼還敢來?”
過了一會兒,祠堂門口慢慢有了光亮,花老爺打著燈籠走了過來,後面跟著沉默的段千隨。
96。完結章 :答應她的全部要求,哪怕是她想同你一起共赴黃泉(6)
對於花家上一輩的恩怨,花頻頻之前並未想插手。她相信孃親會處理好的。只是現在,孃親不在了,為了不讓她爹再糟心,她想她總得做點什麼。
“爹爹你來了。”聽聞動靜,花頻頻淡淡道。花老爺將熄了燈籠,沒瞧見昏暗中跪著的她,咋一聽,驚了驚,又稍稍平靜後方道:“你來了也好。跪下吧。襤”
最後三個字是說給段千隨的。段千隨自打進了花府,便做好了心裡準備,那日花頻頻連同馬車滾下山的場景一直在他腦子裡徘徊,簡直成了他的噩夢。
當時他原本是想下車救她的,無奈裴公子已帶著人馬追了上來,若碰面,他劫持花頻頻的事自然暴露無疑,他不敢冒險。
“頻頻表妹,一切可都還好?”他跪在花老爺身後,左邊是花頻頻,他瞧不清她的臉,但也能想象出她冷淡的樣子,不由在心中苦笑,又想起裴公子下牢的事情,便想安撫她一番:“裴兄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頻頻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