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會有好戲看了!顧導可是出了名得嚴厲!
顧導不動聲色地注視著。坐在顧導身邊的林奇天也在觀察著五人,不著痕的皺了皺眉,卻又馬上鬆了開去。他是願意賭一把的,驚喜驚喜,有驚才能有喜不是?
不過多時,顧導率先站了起來,五個新人自然也是先後地站起看這顧導。
顧導渡了幾步,湊近了眼前的五個新人:“我不管是新人舊人,在我眼裡向來是一樣的。這個角色也不一定要在你們這挑,如果你們沒人能勝任,我也不會勉強自己接受你們中的任何一個,這點希望你們都能知道。”壓力頓起。顧導環顧四周,五個新人中只有一個還能淡笑著望著他,笑著看他的還是剛才那個他觀察了半天,一點也沒入戲的小子,不禁有些失望。隨即不耐煩地說道:“別磨磨蹭蹭了,就先按順序念念劇本,就頭一段吧。”
顧導估計也是糊塗了,頭一段那來那麼多的話,多的是神韻是動作,卻只有兩句詞。一句是詩,一句是名。還念什麼,背都背下了,俱是愣愣的看著顧導。旁人倒是什麼也沒說的,畢竟顧導做事本就奇怪,這和平常相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了。
顧導,見頭一個人還愣著,不禁氣不打一處來,對著那人就囔囔道:“沒話說是吧?過,下一個!”竟是生生短了他的後路,即便之後再三請求也不得許了。
餘下之人心下俱是一驚,竟是驚出一身冷汗來。肖敨銘望著他們不禁覺得好笑,自己不多不少,剛好就在中間,心下倒也不著急,好似看戲一般,興致盎然。
第二個人趕忙替上了空當,彷彿恐像上一人一樣什麼也沒做便給退了,慌慌張張的還未站穩張口就來:“桃花一簇開…開無主,可愛深紅間淺紅。”然後便大口的喘氣,嚥了一口口水:“吾未有姓……故、單名一字為仙。”
短句給段了個亂七八糟不說,單就口吃已是讓在場眾人都連連搖頭,肖敨銘已是憋笑憋到內傷了。
顧導失望的搖了搖頭,擺了擺手,就讓人下去了。不禁想這群孩子定是一個也不能用了,懷著一絲不賴,看這下一個人。就是那個半天沒入戲的小子,不禁又是搖了搖頭。
肖敨銘也不在意,見他走了,便不急不緩的抬腳走上前去,竟似在自己後院一般放鬆,閒庭信步,出塵如仙,傲世而立,令人不敢逼視。直徑走了幾步,便輕巧的停了下來,彷彿身前就是一片桃樹,眼前便是一株桃樹。抬手摺枝,左手捻著花枝向眼前湊了湊,桃花香幽韻撩人,陶醉似的斂下了眼,睫毛卷長如扇的抖了抖,竟是一臉沉醉:“桃花一簇開無主,可愛深紅間淺紅。”彷彿聞不夠似的又湊近了些,“桃花吹盡,佳人何在?門掩殘紅。”這竟是自己添詞兒了,卻又好似恰到好處,多則多,少則少。
閉目抬首,俯弄芳榮。再垂首,旁人已是呆然而立,美的無語言說。明明穿著T恤,踩著旅遊鞋,怎麼就是讓人覺得是個身著白衣飄飄逸逸身處濁世的佳公子,如蒙著層沙微微飄拂,竟真似仙人降世,飄渺不定。片刻,彷彿才是發現有人,緩緩回首,眉如墨畫,面如桃瓣,目若秋波,竟是一瞬不瞬地看這眼前之人,又好似什麼也沒看到,什麼也入不了他的眼。有像是想到什麼趣事般繡幕芙蓉似的笑開了去。在場諸人已是痴了,場內竟似無人般,忘了呼吸。
肖敨銘彷彿沒發現一般,對著他們又宛如自言自語道:“吾未有姓,故單名一字為仙。”聲音婉轉悅耳,竟不似人間曲。自似未覺,又是優哉遊哉的離了人群。
等他人全退了,眾人才回過神來。此起彼伏地皆是一聲又一聲的驚歎,轉身去尋他,發現他正吃著劇組買來的零食,笑的歡愉。簡直和剛才判若兩人。顧導已是目瞪口呆,此人看似漫不經心、隨心所欲,實則深藏不露,竟連自己也是看走了眼!入戲的速度之快,簡直就是在戲裡沉浮已久之人,全不似新人!不禁對其另眼相待。眼中頭一遭出現讚許之色。
有心之人便是知道“仙”這一角,已然是定下了。
而後的試鏡,便是走馬觀花了,顧導已是心不在焉,思緒百轉千回都是劇本該如何拍攝,“仙”這一角一經定下,彷彿思路頓時就活了般,如泉湧。誰還在意其他?顧導甚至連最後兩對錶演完了,也是不知的。還是多虧了身側的助手,拍了拍他,才會過神來。
那小子,竟是把“仙”給演活了,生生把他給拖入戲中!
環視在面前的五人,目光最後緊緊地粘在了肖敨銘的身上:“你真不新是個新人,你叫什麼名字?”
“肖敨銘。”咧唇一笑,百媚千嬌啊你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