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住,下了床,追到房門外,感覺不到他的氣息,便不見他的蹤影。
她侷促不安,不禁揣測他是不是因為她太不識抬舉而生她的氣,可這種事情關係重大,又不是她能夠獨自決定的。
但他要是真生氣了該怎麼辦?
要是他往後都不想再見她,該怎麼好?
垂頭喪氣地坐回床上,她驀地一震,她擔心的竟是,他往後不再見她,而不是召喚時他不願來,這兩者乍聞相似,但意義上,卻是截然不同。
她到底是怎麼了?
秋天的杭州城,夜涼如水,無咎獨自站在天竺山巔,感覺有人來到身旁,他眼也不眨,連招呼都省了。
“在這裡吹風看夜景,有趣嗎?”來人笑說著,面白如玉,穿著一席白底繡花衣袍,腰東玉帶,風采翩翩。
“湛朵,你有意見?”他冷冷掃去一眼。
他想獨處,暫時離開十三,只是不希望自己一時躁進而嚇到她。
“沒,怎敢?”湛朵面如桃花,秀美無瑕。“倒是左近近來找不到你,還以為你窩在我那裡。”
“我跑得遠些,省得他一見到我就說教。”他哼了聲。
“要是你行事按部就班,我又何必說教?”低醇嗓音出現的同時,一抹和他同樣高大的身形出現在他身側。
無咎不禁閉了閉眼,不想看那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
龍神,沒有影子,照鏡也無身影,以致無法得知自己的長相,但咻他們看著對方,就知道自己長什麼樣子。
他倆是在雲池裡同時孕育出的龍神,是天界少有的雙生龍神,儘管外貌一樣,但內在卻是相差十萬八千里。
左近循規蹈炬,無咎桀騖不馴,左近一心修道,無咎沉迷紅塵。偏偏是無咎受到天尊重視,他掌管雲雨雷電,左近掌管的卻是江河海洋。
一個在天,一個在地,無咎得天尊諭示得以操縱人間生殺大權,但左近卻只能聽從無咎的最後決定。
待遇不同,但左近不曾個服,認真的堅守崗位。
“你帶他來做什麼?”無咎不耐的瞪向湛朵。
他避開左近,就是不想讓左近知道拾扇已經轉世,省得他又要在他耳邊叨唸個不停。
湛朵搔搔臉,乾脆站到無咎身旁。“不是吧,我剛剛明明就覺得你很開心,如今說翻臉就翻臉,你會不會太善變了?”
左近冷哼。“他剛剛開心,是因為拾扇轉世了。”
“真的?”湛朵驚詫不已。
“是又怎樣?”無咎不悅地瞪著他。
“就因為你天性愛玩、愛自由,才讓你栽在君拾扇手中,被她捆綁在這裡七百年,你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