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南中諸部與之配合,南時東攻,使劉備人馬左右難支。可是此刻眼見大事將成,又搞什麼合談。合談便合談,卻還不讓我們走,反要我們出力幫著殺人。此刻我們的神龍都被殺了,殺你們個把人,又算得了什麼?’
那吳人將領聽了,只是一笑,道:‘大王何需如此。既然你說神龍已死,那麼你殺我軍士之仇便此揭過。潘將軍軍務繁忙,劉益州身體欠安,都沒時間見你。此處軍營雖小,在下也只是個小小偏將,可在這一畝三分地裡,卻還是我一個人做主。近幾天外面風聲緊,你這些手下還不知收斂,難道都不要性命了不成?’
荊蟒大王恨道:‘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來管爺爺。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爺在這在裡了,走!’那吳人將領道:‘走,只怕沒那麼容易。’
正僵持著,帳簾開處,一個年過五旬的肥胖老者走出來,卻是滿臉病容,道:‘別動手,一切好商量。’
吳人將領與荊蟒大王同聲叫道:‘大人。’
老者道:‘算了,你們要離開便離開吧,由此南去百里,有山名喚龜靈,南中來的人都在那裡,你們換了漢裝,悄悄出發,只越山脈,莫走大路,約三五日可到。此番你們做下這等大事,我也是日夜懸心,你們又與他們合不到一起。走吧。在那裡等我訊息,放心,吳候就算此次不動手,也總有用你們處。一邊說著,一邊拉那些蠻人入帳。
我又伏了段時間,乘夜又離了軍營,早上果見那些蠻人改了裝束,悄悄離開。我按排人悄悄跟蹤,自己來向殿下彙報此事。”
我拍著李晟和李暠的肩:“子昂,子暄,你們兩個很好,做得很好。但是,以後不要冒這種風險了,若是被抓住,那可如何是好。還有一事,那東吳哨兵被你們打倒,豈不會洩露了訊息?”
李暠低下了頭,過了片刻道:“我隨身帶了條毒蛇,用那蛇咬了他一口,回來時也把他的衣甲給他穿了回去。東吳人就算見到他,也只是以為他被毒蛇咬死的,不會有所懷疑。”
我點點頭,讓他們下去。
龜靈山,從來沒聽說過這個地名,也不知山中有多少人。看那吳人將領與荊蟒大王對那胖老者的態度,他很有可能便是劉璋。而從他們的對話中也可得知,這些蠻人前來,果然是受了劉璋召喚,打算共同對付益州。
若我軍全力應付吳軍之時,蠻軍全體從南中出動,那的確是難以應付。但是,我在益州消解各族矛盾,收納各族有名望的人當官入仕,民族矛盾不象歷史上那麼激化,若說蠻軍舉族皆叛,可能性已是微乎其微。
就眼下孫權選擇與我們合談來說,只怕受劉璋召喚前來的不是很多,給劉璋的支援也極有限,所以也無法堅定孫權取益州的信心。其實這是不難想象的,劉璋當著益州牧都做不成什麼事,何況如今。
但是,孫權既然選擇了與我和解,為何潘璋營中會出現這行刺之人。而且其目標居然是孫登,若是果真孫登身死,對東吳又有什麼好處?這種蠢事,又豈是孫權會做得?而劉璋生來膽小,若不是有什麼人給他撐腰,嚇死他也不敢放出過些蠻人做出此事,雖然用野獸進攻,就算出了問題也只能怪我季漢安排不當,防護不周,但是隻要是人作的就可能有漏洞,他又怎敢出此計策,他不怕萬一會被發現?
這倒底是什麼原因呢?
難道是奪嫡?不錯,肯定是奪嫡!
想到此節,我心裡豁然開朗。
在我的印象裡,東吳的權力之爭應在孫登死後,那是孫權二子孫和與孫霸相爭,打得不可開交,孫權一怒之下,將兩個兒子全部殺掉,把帝位傳給了小兒子孫亮,埋下了東吳敗亡的種子。想不到,在此時已經有了苗頭。
我不由更進一步想,孫登的早逝,會不會也與此有關?
談判已近尾聲,而我與孫登因為有著共同殺蟒的經歷,情誼也是一日比一日更近。我藉機探問東吳的情況:“表弟,聽說在東吳,有好多人主張與我們一戰啊。”
孫登微笑:“天下之事,哪有個事事如意。只有一些不明事務的蠢物,才會做此想。”
“聽說你的一些兄弟也牽扯其內?”
孫登面現訝色:“表兄如何知道?其實此事與孫英他們無關,都是他們的師傅們搞得鬼。”
果然不出我之所料,我心一陣狂喜,口中卻嘆道:“自古天家無親情啊。”
孫登一下子咬住下唇,眼睛向壁上掃去,壁上掛著一張新用蟒筋製作的角弓:“表兄的意思是說?”
他是聰明人,看來也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