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我。”
親兵答應著。
王濬已獨自策馬向前了,鼓聲再響,他依然是整個戰場的中心,蠻族尖利的竹哨聲和呼喝聲無法壓制他的鼓聲,他獨自一人,敲著戰鼓,向孟獲的中軍衝去。
留守的三百漢軍忽然應和著鼓聲,大叫起來:“漢!漢!漢!”
王濬回眸一笑,傅僉打馬而前,來到王濬身邊。王濬將鞍上戰鼓摘下,交到傅僉手中:“保重,不要再衝動了。”
傅僉大聲道:“校尉,我與你一起去!”
王濬笑道:“不用,你把他們平安帶回,我就唸你的情。”說罷,他再不回頭,打馬如飛,奔上山來,高聲叫道:“王濬親身至此,孟大王容否一見!”
孟獲喝道:“讓他上來!”
王濬策馬上山。只見各寨各山各洞的蠻人氣勢洶洶,各執刀槍站在一邊,刀斧只擦著自己的頭。他知道孟獲要給自己一個下馬威,卻不在乎,只如行於樹林之間,旁人都是木石,那加身的兵器不過是些樹枝藤蔓。他一邊行著,一邊暗數蠻人的數量,一面旗子代表一部,粗略一數,竟有二十三部之多,可見蠻王孟獲的確有著極大的威望。自己這次不知能否說得他動,否則的話,只怕生死還真是難說的很。
前面門旗處,風捲大旗呼拉拉做響。數百洞主頭人將領勇士兩邊擺開。一個人,身才高大,頭頂嵌寶紫金冠,上面飄動著鳥羽長翎,身披纓絡紅錦袍,威風有如天神,不用說,定是孟獲。背後兩個隨從,各捧著一口松紋鑲寶巨劍,那定是孟獲的兵器了,看樣子,他也是一個巨力之士。若在戰場上交手,自己能否敵得他住還在兩可之間。
王濬想著,勒住座下馬,拱手道:“前面可是孟大王?”
孟獲冷笑道:“你可是來投降的?”
王濬哈哈大笑:“我不是來投降的,卻是來送禮的。”
“什麼禮?”
“大王一看便知。”王濬說著從身邊取出一個方方的錦盒,正要上前,旁邊一將攔道:“慢。”王濬信手把錦盒丟擲,那人把綿盒接過,退後數步,轉身交到孟獲手中。
孟獲面帶微笑,信手開啟,笑容登時凝固,盒中竟是啟狼密林血淋淋一顆人頭。
孟獲將錦盒蓋上,交到從人手中,突然大喝道:“拿下了。”
王濬也不掙扎,任他綁了,只是冷笑。
孟獲恨恨的盯著王濬,眼中直欲噴出火:“信不信,我會砍了你的腦袋,做成夜壺!”
王濬道:“當然相信,你是蠻人,什麼事做不出來。”
“死之前,你還有什麼話說麼?”
“有。”
“說。”
“能不能放了山下那三百人?”
“什麼?哈哈哈哈哈--”孟獲似乎聽到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一樣,“死到臨頭,還想著別人,這就是你們漢的人假仁假義了。讓我放了他們,憑什麼?”
“鷹宿崖有四百被俘的蠻兵。我們交換。”
“你認為我會同意麼?”
“會。”
“笑話。我只要一揮手,你就人頭落地,下面那三百人轉眼就被殺光,然後我起兵北向,把你的人全部殺光,然後可以救他們出來。”
王濬心中一凜,好狠的孟獲。但他沒有表現出來,反而哈哈大笑:“你以為你做得到麼?我來之前,便已下了嚴令,只要這三百人不能回去,一個時辰之後,他們就把所有蠻軍俘虜全部殺死,然後退軍且蘭。到時候,你就算是勝,也無法佔到什麼實際的便宜。”
旁邊洞主金環三結突然跪倒:“大王,密狼部都是我們最精銳的戰士,四百換他們現在二百來人,我們不吃虧,換了吧。何況自來漢人人多,蠻人人少,他們死點不算什麼,若是那四百人死了,啟狼一部可就滅族了。”啟狼密林卻是金環三結的外甥,一直是金環三結的強援,雖然對於旁人這一部無所謂,但對於金環三結,卻還是很重要的。
孟獲終於點頭。他到不是可憐這四百蠻軍,他想透過這些放歸的戰俘,查知王濬的真實底細。他一揮手,山下蠻軍散開。僅剩的二百多親兵簇擁著傅僉向北而去。傅僉連連回頭,似乎在喊著什麼,卻聽不到他喊得是什麼。緊接著,鼓聲再次響起,傅僉擊鼓自然遠遠比不上王濬的手段,但鼓聲激烈,自有動人心處。
一個蠻軍頭領道:“大王,漢人狡詐,不可相信。”
孟獲搖頭道:“雖然初見,但王校尉卻不會在此事上欺我。來人,給他鬆綁。”
王濬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