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雄望著此人的背影,叫道:“燕趙自古多慷慨悲歌之士,先生此去,必不令荊卿之入秦專美於前。”
那人並不回頭,記聲應道:“我做聶政,不為荊卿。”
王雄這才想到自己比喻不當,荊軻入秦刺殺贏政,結果並沒有成功,而同為刺客的聶政就要高明的多,他為嚴仲子知遇之恩,獨自一人仗劍入韓國朝都陽翟,以白虹貫日之勢,刺殺相國俠累於階上,繼而格殺俠累侍衛數十人。因怕連累與自己面貌相似的妹妹瑩,遂持劍從容自破其而後自盡,堪稱刺客中地絕頂高手了。他看著那刺客的後影,以手加額:“此高人也。”……
士兵入帳:“將軍,營外有一人,自稱是將軍故人,前來拜訪。“
李昴入下手中的書:“故人,他說他是誰了麼?”
“那人沒有說,他衣著破舊,身無長處,二十許歲,揹著一口劍。”
李昴點點頭:“讓他進來吧。”
時間不長,一個揹著長劍的破衣劍士走了進來,向李昴拱手道:“將軍你好,在下奉大魏國幽州刺史王雄之令,前來行刺於你。”
李昴一愣,笑了起來:“你太會開玩笑了,來了就是客人,坐。”接著一揮手,讓士兵退了出去。
那破衣劍士看士兵離開,緩緩從背後抽出劍來:“此劍名叫秋水,鑄成以來,經大小七十二戰,六十九勝二負一平,今日以之試將軍頭顱,將軍意下如何?”
李昴點頭道:“甚好。”
那破衣劍士將劍一揮,在帳中便閃過一道電光,再一落,帳中有寒風凜冽,秋意蕭瑟,劍光連綿,有如不斷的秋水,劍光明淨,卻隱含著千層的殺氣。
李昴地雙眸登時眯成一條縫,其間射出兩點寒星。
“韓龍!”破衣劍士叫著李昴的化名,“接劍!”
劍光如雪浪翻湧,一波快似一波,向李昴湧來。
李昴右臂中過毒,雖經治療,卻無法用上力氣,此時見到劍至。他左手突然抽劍,迎了上去,他只用了一劍,這一劍如毒蛇,如巨龍,只一閃,卻直入那萬千百萬秋水的中心,水光崩碎,波影紛飛。無邊邊際連綿不斷的秋水被這一劍就斬斷了層次,理出了脈絡。
兩劍相交!
兩口劍同時飛了出去,李昴的招式更為巧妙,本領更為高絕,便他畢竟吃了虧。
兩人被震得同時後退,破衣劍士腳在地上一踏,飛身又起,正要向李昴衝去,突然聽到“譁”地一聲巨響,帳幕已被劈開,一口雪亮地寶刀劃過,如帳中升起一輪明月,這一刀落得似乎很慢,卻眨眼間劈支破衣劍士地背心處,那劍士大驚,身形在半空如魚一樣一彎折。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角度翻了出去。可是那口刀沒有半分停頓,才一劈空,又從另一個角度飛了回來,空氣被割裂,發出悽歷的聲音,直劈破衣劍士的頸項,破衣劍士猛一縮頭,險而又險的避過,但一縷頭髮卻已飛了出去。
破衣劍士大叫道:“李昴,快讓他住手。”
李昴笑道:“你這就不行了麼?住手吧。這是一個誤會。”
刀光在破衣劍士身前驟停,那人哼了一聲,將刀收起。破衣劍士這才來得及喘口氣,說道:“韓龍啊韓龍,想不到你一臂已廢,我卻還需要奪不到這個天下第一刺客的名頭。你不但用左臂就能與我戰成平手,而且還教出了這樣出色的一個弟子……”他一偏頭,一下子呆住了,持刀地那個人,居然是一個極為美麗地女子!
李昴道:“老弟,我來介紹,這位是季漢解憂公主殿下。”
關風看看李昴,又看看破衣劍士,皺一下眉頭:“他不是刺客麼?”
“不是。”李昴笑道。
“那是我魯莽了。”並鳳收刀,將一封信丟在李昴案上,轉身飄飄然離去。
破有劍士望著關風的背影:“想不到想不到一個女子,居然本領如此高強。”
李昴笑道:“好了,別胡說了。你來這裡做什麼?”
破衣劍士道:“來刺殺你呀,這都想不到。”
“當真是刺殺我?”
“當真,幽州刺史王雄找了好多刺客,想要和地刺你呢。”說到這裡,破衣劍士忍不住笑起來,“天下第一刺客居然會被刺殺,這件事情太可笑了。”
李昴笑道:“這當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我的朋友,有你在,我們贏定了。”……
王雄每天都在緊張的關注著季漢軍隊的動靜,在第九天,探馬忽然來報,漢軍突然後退了。
王雄忍不住一拍大腿:“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