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騎,自己引軍橫穿戰場。就在這一段時間裡,能隨他回來的人馬已不足六百人了。
慘敗。兩千對一千,死傷大半卻不知對手的樣子。
閻煥恨後面的匈奴人,更恨眼前敢於射殺他士卒的魏軍。他瞪視著魏軍軍旗上那個大大的鄧字,恨道:“我記下你了!”他對司馬望道:“他是什麼人,我要殺了他,他居然敢殺我的部屬!”此時,他忘了自己也曾殺自己的部屬。
司馬望搖頭:“只怕你殺他不得,他是我叔叔看重的人,原來是個屯田官兒,卻頗有幾分軍事天才。眼下在叔叔眼中,他可吃香的緊呢。有他攔路,匈奴人一時無法衝過來,咱們快走。”……
李家鐵騎第一次被人正面擋住了。如果說李家鐵騎是一隻展翅的雄鷹,那麼眼前這支部隊就是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峰。如果說李家鐵騎是無孔不入的流水,那麼眼前這支部隊就是一塊在流水中不動不移的磐石。李昂用閻煥部隊沖垮魏軍的打算失敗了,這支部隊無論是對敵人還是對自己人,都是一樣的兇殘,他們用巨大的楯和長矛組成拒馬陣,堅定的橫在前路之上。李昂知道了他遇上了對手。若是兩軍交鋒,人數相當,他很願意與之好好廝殺一場,但是眼下他帶的是一支疲憊之師,他的首要目標卻是衝過去,救關鳳。他揮戰槍,變幻陣形,準備從旁邊衝過去。可是魏軍突然也變化陣型,側翼變成了鋒面,這樣一來,若是李昂強行透過,他的部隊就會被從中間切開。李昂大怒卻又無奈,為了這個難纏的對手,他不得不放緩了腳步。他現在距關鳳只有一步之遙了,可是他現在的人馬只有不到八百人了,面對眼前這支足有三千人的正規部隊,他無能為力,只得發出陣陣呼嘯……
鬱築鍵擦了一把臉上的汗:“總算趕到魏軍前面了。”
手下道:“可是我們已經丟下了大隊,能以這種速度行軍除了大帥的親衛,旁人誰都跟不上。為了季漢一個公主,值得麼?”
“混賬話!為了這個公主,西域幾十國的王子都跑來長安;為了這個公主,曹魏不惜出動人馬千里偷襲;為了這個公主,匈奴鐵騎王千里追敵;為了這個公主,季漢的皇帝親自引軍北上;為了這個公主,咱們大人親自發下黑鐵令旗,若是不重要,那才是見了鬼呢。”
“可是,我們眼下的人馬不多啊。”
“沒關係。我們要的是突襲,一擊而中,又不是為了全滅敵人,怕什麼?”
“報,大帥,曹魏那些人來了。”
“很好,你帶著人從背後進攻,曹魏軍中有個神箭手,邊讓就死在他手裡,要當心些。”
這一次的突襲是司馬望沒有料到的,他想不到鮮卑人竟然深入魏境,而且這些鮮卑人正是收了他的財物放他離開的鮮卑人。調虎離山相當成功,只剩一支殘軍的魏軍發現後部又有人來,已是大驚,閻煥無奈間再次在後面抵敵,而司馬望帶著人迅速逃走。鬱築鍵突然殺出,他張弓搭箭,左右馳射,無人能阻,他直撲到司馬望旁邊的彩車旁,一刀將彩車劈開,從車上拉出一個昏迷的女子。他把那女子橫在馬背上轉身便走。司馬望還沒來得急組織反擊便被他絕塵逸去。司馬望大怒,在後面憤起直追。閻煥此時殺退後軍,與司馬望匯合。兩人一面通報魏軍軍營,讓那個姓鄧的“屯田官”幫助分兵包圍,一面在後面緊追不捨。
鬱築鍵眼見魏軍追來,哈哈大笑:“來,與爺爺玩叼羊的遊戲,你們還差得遠!”兩腳磕蹬加力狂奔。他已進入山中,他的馬是大漠上的萬里選一的良駒,他的騎術又是絕頂高妙,山間小路彎彎曲曲,他卻行之若素,絲毫也不在意。
閻煥的馬術在曹魏諸人中算是最強,但他也只能遠遠的望著鬱築鍵的影子,那絕世的箭法竟然絲毫起不了作用。
司馬望忽的閃目,喝道:“分一半人去追那鮮卑人的從人。這個鮮卑人在繞咱們,而他們肯定知道他要在哪裡匯合!”
一支人馬轉身向那些逃散的鮮卑人追去……
李昂終於打算退卻了,對面是個高手,能把兵練到這個份上的,少見。隨著對方輕易的變陣,騎兵總是面對著楯牌和弓箭組成的網路。雖然他的輕騎千里追襲,又經連續作戰,他的部隊已處於強弩之末,但能把他逼得如此無奈的,還沒有過。他看看那個鄧字大旗,心想.曹魏居然還有這麼一員出色的將領。可惜今天人少,不然的話,一定與他正面交鋒一場。
李昂正打算撥馬而走,卻忽然發現敵軍中分出一部,快速向另一個方向離去。
這是為什麼?難道他們兵力過剩,面對我還敢分兵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