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惶起來,“我兒子不在,這可怎麼辦吶?”
“老媽媽,急什麼?不過就是二三百人,我這些手下,就算對付二三千人,也不會害怕的。”我笑著安慰道。
“小公子,你不知道,河匪可不同於一般的匪徒,他們都是幾十年來,縱橫大河上下,官軍都拿他們沒辦法的強人啊,若不是馮將軍沿河列陣,逼得他們無處可去,他們也不會深入岸上來打家劫舍。”
她說是馮將軍,一定是指馮習了,看來我遇到這些河匪,倒不是吳班他們工作不努力,而是他們太努力了。
“那好,既然是這樣的強人,李晟你去通知黑塞,把那當頭的給我抓來--不,讓普法去,我倒看看他這個打完三招就跳出圈外的高手能不能辦成這件事。”
對於普法,若不是他師傅和馬超都誇他,我簡直懷疑他是不是個騙子。他對我說練功要多麼辛苦,要怎麼煅煉,要如來來透過戰鬥增加經驗,可隨我以來,就幾乎沒見他練過功,也沒見他和人正經交過手。這回,我得試試他。
外面很快傳來慘叫聲和打鬥聲,時隔不久,便見普法提著一個人大步走了進來,身上居然一點血都沒濺上,而那人卻軟綿綿一動也不動。
普法將那人在地上一拋,道:“少主,幸不辱命。”
老婦人一看之下,叫起來:“河神!這是河神何九曲!”
地上那人,卻是河匪頭領,有著“河神”之稱的何九曲。此人據說甚是傳奇,曾憑著數條小船,出沒於黃河之中,到處搶劫,卻從未失手過,甚至有一次連曹操的軍糧都讓他給偷了幾千斤。他的水性絕佳,兩岸百姓都傳說他可以在水底睡覺。
我笑了,若此人可稱為河神,那麼普法該叫什麼?可是我怎麼看,那何九曲全身上下都沒有傷痕,不知怎麼會倒在地上一動也不動。此時外面的打鬥聲漸遠,黑塞著人來報,賊人已退,問我要不要追趕,我讓他們回來就可以了。
“普法,”我問道:“這個何九曲被你打暈了麼?弄醒他,我要問話。”
普法俯下身,手揮琵琶般在何九曲身上掠過,那何九曲呻吟一聲,睜開眼來。這真是件奇怪的事,普法難道會什麼法術不成?
何九曲睜眼便罵道:“賊禿!暗算傷人,不是好漢!”
普法也不回言,只是微笑著站在一邊,只如不聞。
我道:“看來這位壯士不服啊,那你起來,再與這和尚打一架,我也想看看這和尚的本領。”
何九曲跳起身來,看看屋中的人,抬抬胳膊,踢踢腿,大喝一聲,猛得衝向了普法,拳式有如大河奔流,猛烈無比。我心一動,此人本領竟似比趙正也差不了什麼,在戰場之上,也能算得上一員猛將了。
普法在這巨浪般的拳式裡,突然間變成一條歡蹦亂跳的大魚,逆流而上,一擊而中,並指如刀,橫切在何九曲頸上。何九曲有如中酒,身子搖了一搖,撲得倒在地上。
我生氣道:“你這個普法,明明知道我在看,也不說把姿勢放慢,讓我看清。不算,重打。”
第一部 風雲漸掩英雄色 第七十五章 蒲津渡口
如是三次。
何九曲的桀傲被完全打掉。他再不起身,四仰八叉倒在地上,滾得滿身都是泥水,望著天空,只是嘆氣,不發一聲。
我看差不多了,緩緩的問道:“降否?”
他不說話。
“戰耶?”
他還是不說話。
“降又不降,戰又不戰,你倒在這裡裝死不成,妄你是個男兒,普法,拖他出去,再打他一頓!”
普法笑道:“你這惡賊,兵荒馬亂之中,不助朝庭效力,反來打劫良善,死不足惜。少主,你別讓他汙我的手了,拉出去一刀砍了,找塊地一埋也就算了。”
這個普法,怎得隨我以來,越看越不象個和尚了。
我也笑道:“還要立塊牌子,寫上害民之匪四個字。”
何九曲終於說話:“你們才是害民之匪。我何九曲雖然稱霸黃河,可從來沒有害過百姓!”
“你沒害過百姓,今晚卻是來害誰?”
“那是你們官軍逼的我在河裡待不住了,只好找些糧食,換個地方。”
“說得倒是輕描談寫。老媽媽,這個何九曲是好人還是惡人?”
老婦人道:“現在世上,哪有什麼好人惡人,只是殺人多些,殺人少些罷了。比起來,這個人手上鮮血倒不是很多。”
正說著,忽聽得外面人喊馬嘶,不知來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