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都護,官職與郡太守相差弗幾。在一般人眼中,到那關外之地,實為受貶,但遊楚明白,那西域之地,對我們這個新興的“大漢”來說,有多麼重要。
“報!”一個名叫張雲的荊州謀士走進帳來,交給我一封短箋。我只看了一眼,便遞到遊楚手中:“仲允兄請看,此人挺有意思啊。”
八日有一支燒當羌人入城,其首領名叫楊胡馬。今日,張雲的眼線從一個酒泉人口中得知,這個楊胡馬曾與敦煌長史張恭交情深厚,此部羌人並不強大,但隨之入城的隨員竟達三百人。本來這個數字並不十分醒目,因為李氏、胡氏等數個家主,所帶從人都不少於這個數字,但與此部的實際力量相比,可就差得遠了。
遊楚道:“三百人,一些小的部落,甚或西域的小國也不過這麼多人。昔日馬超集十部兵力,每部不過千人,看來張恭是把自己的人馬補充給他了。遊楚負責安置各部,居然未能及時察覺,楚之過也。”
我笑道:“仲允兄何必如是,此會規模如此之大,其間龍蛇混雜,一時不察,情有可原。況以張恭之愚忠,沒有反應那才是反常呢。”
金城初定,各處官吏並未安置,制度不完善,民心亦難用,故出一點紕漏亦在所難免。對於情報人員能迅速察清各部的真實實力,錯綜複雜的相互關係,我還是很欣慰的。當下下令,調關平嚴密監控這部羌人。
略一調查,發現這支羌人活動能量還不小呢,入城以來,便分別拜訪各族各部的首領,言詞間隱約模糊,閃爍其詞,竟然意指我要藉此會將涼州羌胡屠戮一空。
言詞雖然簡單,但作用並不小,一些羌胡部落本來便心中不定,聽此言語,已然萌生退意。
對付此人,並不為難,難得是如何除去他,而不讓其餘各部生兔死狐悲之感。
暗中下手殺了他?不可,他有三百人,我肯定無法做到神不知鬼不覺的除去他,訊息洩露,反而會做實我對羌胡意圖不善;放任不管麼?一個蒼蠅會壞了我一鍋湯。怎麼辦?
想了想,我苦笑了,自己不知從什麼時候起,總喜歡用計謀,這可不是個好現象。其實很多事情,可以在太陽下光明正大的解決的。
當下我於次日大排延宴,請已至金城的頭面人物相會,也約楊胡馬前來。此人在人群中並不出眾,若非情報蒐集工作做得好,我絕計難以察覺此人的存在,更不用說洞悉其陰謀了。
於是我在席前敬酒三杯,直接談起城中流言:“在下奉我父王--當今漢中王兼領徐州牧、益州牧、皇叔劉使君之命,安定雍涼二州,驅逐曹逆,復我大漢江山。兵鋒指處,數郡皆平,設會於金城,與河湟諸郡義士仁人相聚,共商大計。誰知近日,城中竟有謠言,說我意圖不良,設宴鴻門,意在沛公,實令禪感傷之至。”
李馳諸人笑道:“這種屁語誰能信得。”諸人也議論紛紛,互相探看,有些知道內情的不由把目光投向楊胡馬。楊胡馬強自鎮定,並不開言。
我緩緩說道:“起初我也以為是自己德行不足,故而難得各郡英雄信任,以至傳出如此謠傳;後來方知,這卻是有心人所為,我便奇怪,涼州上士,以勇氣為先,以武力為尚,以誠心待人,最恨的便是弄詭計,耍心眼兒,今日之局,果然奇怪的很,倒底是誰做出此等令人不齒之事呢?”
我停了下來,把目光在場中緩緩掃過。
馬超在我身邊面沉似水,還未動作,一旁的楊秋猛一擊桌案,站了起來。楊秋乃是安定人,曾隨馬超攻陷長安,素有威名。後來馬超兵敗,他逃回安定,被曹操圍困,只得投降。
我攻安定時,他也曾到鶉觚城下,卻並未參也攻城,兵敗之後,歸順於我。此時他雖然已是白髮老者,卻是威風不減:“倒底是哪個王八蛋敢來懷疑劉世子!站出來,老子撕了他!”
一時間群情激憤,議論不已。
突然有人叫道:“是楊胡馬這個混蛋,昨天就是他跑到我的帳裡,說些亂七八糟的話,我當時就怒斥他以小人之心度世子之腹,原想他只是一時糊塗才做出此事,沒想到他竟是刻意為之,著實可恨!”
說話的是酒泉的一個頭領。我聽著,知道此人絕不象他表現的那樣擁待於我,此時說話,只是當眾討好於我罷了。當下鼓勵的向他點一點頭。他一開口,又有幾個人出頭指證。
楊胡馬再也無法逃避,眾人圍成一個圈子,把他環在中心。楊胡馬抽出刀來,四下環視;周圍人眾更怒,各舉刀劍,破口大罵。
楊胡馬卻將刀橫在自己頸上,向西呼道:“張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