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兄弟初離涼州,如同離巢的鳥兒一樣,興奮無比。他們歡笑著,在隊伍前後縱馬賓士,呼喝連連。他們卻很多事都表現出極為好奇的樣子,顯現出他們這個年齡的孩子應有的快樂。
看著他們,我有時會想到自己。與他們這樣大的時候,我早就不知道快樂是什麼樣子了。
有時我會想,如果拿我今天的一切,來換他們所擁有的快樂,我會不會換呢?如果換了,那我與原來的阿斗有什麼區別?如果不換,那我的目標又是什麼?
我抬頭望天,感到一種孤寂。從荊州,到漢中,到益州,到東吳,再到荊州,益州,到長安,到金城,這一路行來,早磨滅了我少年的心性。
按著漢代的風俗,其實我原來一直都算童子,今年才剛剛成為少年,但我所作所為,所思所想,又豈是一個童子或少年能做的?
或許,我真得實現了自己的價值,平定雍涼的大功,無論是誰都無法從我手中搶走。但是,這真得是我想要的麼?
曾經,我如同沒頭的蒼蠅般亂撞,沒有計劃,沒有目標,一時興起,任意而為;曾經,我做下了許多錯事,冒了不必要的風險,走了不必要的彎路。此時回首,那些對與錯,是與非,都如煙一般,後悔麼?無論如何,我都不可能重新再走一遍了。
這就是生活的真實的樣子。
我的目標,是天下,既然我不可能擁有家的歡樂,我用我的努力,把這歡樂帶給我治下的孩子們吧。
正想著,前軍忽止,有人來報,前面路上有人正在交戰。
我一怔,前軍有魏延開路,若是魏延與人交戰,戰鬥警報早已傳遞全隊。若不是魏延交戰,那魏延難不成在前面看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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