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睛不由自主的因為吃驚而瞪大,可是她沒有發出聲音來,壓下了心中的驚濤波浪,她平靜的開口問道:“多久了?”
“什麼?”傅夫人並不能夠領會她的所問。
程子橘淡然的笑了笑,目光看向程子繡的肚子,又重複的解釋了一遍:“我問,懷孕有多久了!”
宋靜玲的目光似乎帶著惶恐,小聲的替程子繡回答道:“六週左右。”
一霎那間,程子橘的臉色雪白。
她緊緊的咬住下唇,努力的想要在臉上擠出一個笑容來維持。
在場的其他三個人也不打擾,只是看著她。
不知道過了多久,程子橘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臉上帶著蒼白的笑容,問道:“你們叫我來,想讓我做什麼?”
“小橘,我們……”傅夫人到底是撐不住老臉做出這般請求。
程子繡卻有些急了,拉了拉宋靜玲的衣角,宋靜玲無奈,只能夠出聲道:“小橘,我知道繡繡有錯,但是千錯萬錯,她都是你的妹妹,你總不能夠看著她名聲壞掉不管……”
“我明白了,你們是想說,讓我主動退婚。”
程子橘平靜的闡述了這個事實。
眾人沉默不語。
程子橘的心中有些悲哀,腦子裡再次想起了自己母親當年的情形。
是啊,她和她的母親,兩個人的命運何其相似。
唯一,她比母親倖運的是,至少她還沒有完全將自己的所有搭進去。
“可以。”程子橘臉上帶著冷笑,看著程子繡與宋靜玲,不等她們喜形於色,她卻又開口道:“但是,我希望,這件事情,讓爸爸還有伯父一道出來。”
“這……”宋靜玲的心中有幾分猶豫。
她原以為,按著程子橘淡然的性子,倘若傅夫人肯出面提起,她定然會答應,默默的離開,可是,如今她卻提出了這番要求,倘若讓程博瞻知道這件事情,恐怕又是一陣波折。
她還想要開口勸說,傅夫人卻是立刻答應:“好。”
宋靜玲有些氣急敗壞的看了一眼傅夫人,卻見到她正滿臉愧色的看著程子橘,心中忍不住“咯噔”一聲,在這種情況下,程子繡即使真的能夠嫁入傅家,恐怕也不是一件好事。
可是,看著身邊的女兒,她又是一陣嘆氣,誰叫這個丫頭死了心眼的就認準了傅湛江呢。
“喲,景軒,又在看小橘妹妹的照片呢!”
朱子瞻熟門熟路的走進了容景軒的家裡,看到容景軒正入神的看著一本東西,湊過頭去看了一眼。
待看清他相簿裡的內容時,忍不住促狹打趣。
容景軒不做回應,將手中的冊子合上,轉頭看向了朱子瞻,問道:“你怎麼過來了!”
“還不是想你了!”朱子瞻一邊肉麻兮兮的說著“情話兒”,一邊將手中的一個盒子扔到了沙發上,自己繞進了廚房拿了一瓶礦泉水。
容景軒無奈搖頭,拿起手中的相簿,正要收起,朱子瞻卻是快手一步,從他手中抽出相簿,連聲叫道:“景軒,好東西可是要分享的,怎麼可以一個人獨佔呢!”
他抱過相簿,坐在沙發上,樂滋滋的翻著,等到翻到最後一頁時,臉上再次浮起了促狹而古怪的笑容,嘖嘖打量著容景軒。
“景軒同學,悶騷不是病啊,你不用這麼瞞著人家的!”
“什麼亂七八糟的!”
容景軒搖了搖頭,正要去拿回相簿,卻見朱子瞻正翻在了最後一頁上。臉上忍不住一陣泛紅。
照片上,程子橘一身紅嫁衣,微微低垂著頭,露出一片雪白的嫩頸,欲語還休。
“嘖嘖,鳳兮鳳兮歸故鄉,遨遊四海求其皇。 時未遇兮無所將,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豔淑女在閨房,室邇人遐毒我腸。 何緣交頸為鴛鴦……真是好文采好文采!”
朱子瞻笑言打趣,語調故作奇特的念著相簿旁邊所提的詩詞。
“朱子瞻……”
容景軒有些惱羞成怒的瞪了一眼他,伸手奪回相簿。
反正目的達到,朱子瞻倒也沒有去爭。只是調侃道:“別啊,咱們兄弟誰跟誰啊!有什麼東西不能夠共享的。來……”
他突然伸手拿起他抱進來的一個盒子,遞給了容景軒笑道:“看看哥哥給你帶了什麼好東西!”
容景軒看了一眼他手中的東西,並不接過,只是用疑惑的眼神看向朱子瞻。
朱子瞻笑著將東西放到了他的手中,神秘道:“這個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