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的時候,不能按常理出牌,我是說,不能按常理出兵。就比如說,你與奉孝兩人各率一軍相鬥,如果你按常理出兵,你的一舉一動無不在奉孝的掌握之中,那你怎麼能勝呢?所以啊,你就不能按常理。該退的時候偏偏不退,該進的時候偏偏不進。看他郭奉孝怎麼設計?”
“咦?還有這種帶兵的?”田蘭道,“可是該進不進該退不退的,我不是還得打敗仗嗎?”田潤說:“兵法說,始以正合,終以奇勝。我讓你做的,就是奇。但是正像你所問的,只有奇沒有正,還是得打敗仗。關於正統的兵法。你不會。你不會別人會呀。你得籠絡幾個人才。平常的時候,把事情交給他們去做。顏良、文丑,就算你的第一個班底了。可惜你這邊還缺一名智將。”
“奉孝不就是智將嗎?我把他拉過來……”說了一半,田蘭不敢說了。田潤沒有察覺田蘭有什麼不正常,便道:“奉孝已居高位。在奉孝的眼裡,你不重要。他不會聽你的。你還得另外尋覓。”
田蘭道:“今天招募的新兵之中或者有智謀過人者。我明天問問。”田潤道:“問是問不出來的。哎,你這兒有新兵的名單沒有,拿來我看看。”“有啊,你等著。”田蘭立即把冊子找了出來。田潤一看,登記得還挺仔細。田潤不看具體的登記專案,就看名字。看看其中有沒有知名的歷史人物。
翻了一陣,田潤找到了:“快看。這人,郭圖郭公則,潁川人。這就是個智將。”田蘭嘀咕道:“怎麼也姓郭?”田潤笑了笑,道:“你管他姓啥呢。不過,你要記住。對智將,你不能像我對他們這樣客氣。你得兇一點。否則你管不住的。”
田蘭道:“兇一點,那又怎麼能讓他心甘情願呢?”田潤道:“這就得你自己琢磨了。我不說了,我困了。”
……
次日起來,田潤到州府衙門,與辛評閒話。就民生治理方面隨便拉扯了幾句。然後田潤忽然想起一事,又過來找田蘭。田蘭不在。田潤猜其可能到軍營找郭圖了,便也來到城外軍營。
還沒走到,文丑就迎了過來。見禮之後,田潤問田蘭可在。文丑回答在。然後往軍營裡走,邊走邊就練兵方面的話題與文丑閒扯。
走著走著,田潤一眼望見遠處田蘭正在吊打一人。難道是吊打郭圖?嘿這個瘋丫頭,叫她兇一點,只是態度兇,怎能動不動就打人?田潤自己搖了搖頭,暗想,還得怪自己。這個年代的兇一點,或許就是要打人的吧。
走近了。田蘭看見了田潤,道:“姐等一下,我還有五鞭,馬上就打完了。”田潤點了點頭,沒有說話。田潤當然不會阻止。就算是田蘭打錯了,也是不能阻止的。如果田潤阻止,就影響了田蘭的威信。
最後五鞭打完,田蘭把鞭子扔在地上,叫士兵把那個人放下來,然後走了過來。田潤問:“被打的人叫什麼名字?”田蘭道:“啊,叫什麼名字啊,我忘了。”扭頭問道:“喂,你叫什麼名字。”被打的那個人正是郭圖郭公則。儘管郭圖遍體鱗傷,正在巨烈疼痛之中。但剛才田蘭停了一下,自己還是知道的。眼睛一瞄。看見來了個女將,心裡面就在琢磨到底誰才是田潤,自己應該聽誰的。因此注意力仍然十分集中。
這時聽田蘭問話,郭圖猛吸一口氣,以儘可能大的聲音回答道:“郭圖郭公則。”因為忍痛,聲音其實並不大。但聽上去,很有一種咬牙切齒的味道。
田潤聽了,暗想,田蘭記性一向挺好,又是專門來找郭圖,是不可能忘記其姓名的。說忘了,無非是表明自己並不在意。按常理,接下來,田潤就該詢問田蘭為什麼打人了。但田潤沒敢問。田潤怕田蘭打人的理由站不住腳,問了,反而尷尬。
……
田潤道:“籃子,如果沒有啥事兒的話,我們到城外打獵去吧。”田蘭道:“當然有事。我這兒新兵還要操練呢。對了,你叫……叫郭圖吧。這人奸詐狡猾,我想給他派個高點的職務。”田潤點頭道:“那就派唄,你說了就算。”田蘭道:“可是我不知道那些職務叫什麼。”田潤道:“可惜了,我也不清楚。”
“哪怎麼辦呢,”田蘭一扭頭,道,“喂,郭圖,你知不知道?”郭圖忙道:“文書,文書即可。”田蘭道:“不對吧?我可問的是高階職務。文書算什麼高階職務?三鞭子記下了。”郭圖忙道:“那就行軍教授。”田蘭聽了,往田潤瞟了一眼。見田潤點頭,便道:“好,從現在開始,你就擔任行軍教授。你過來,見見我姐。”
郭圖跌跌撞撞地走了過來,先向田蘭跪下,道:“謝田帥信任。”然後轉向田潤:“見過這位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