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對整個衙門進行了搜查。搜到的東西一一登記在冊。再然後,就找出了上庸衙門以往的賬冊進行比對。由於以往的賬冊十分混亂,短時間內沒有能夠理清。這時,蔡琰從軍營過來了。
“在忙什麼?”蔡琰問。徐庶道:“哦,原來是昭姬啊。我還忘了問了。這上庸,是準備治理,還是怎麼著?”蔡琰道:“我準備治理。”徐庶笑道:“我想也是。因而這會兒正在清理既往的賬冊。”
蔡琰道:“看你滿頭大汗的,似乎不擅長這個吧?”徐庶道:“一理通百理通。庶雖不專擅此道,然亦可允數矣。”
蔡琰道:“親兵,把那個伊籍給我叫來。”徐庶聽了一愣,道:“我怎麼把他給忘了?”
……
自離開襄陽之後,伊籍的繩索就解開了。解開繩索,實際上是為了更好地翻山越嶺,為了能讓伊籍更好地趕路。解開是解開了,不過還是有人看著。跑是跑不掉的。伊籍非常長於爭辯,但看押伊籍的人偏偏就是個沒文化的。有道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伊籍試過幾次,感覺看押自己的人還真是不可理喻。最後,就認命了。
伊籍來了。伊籍知道,叫他來必然有事。那是用不著自己開口詢問的。於是,進門之後,昂首挺胸,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伯機,過來,”蔡琰叫了。伊籍想要表現一點骨氣,就不過去,但又覺得跟一名女子較勁很是沒趣,因此略微猶豫了一下,走上前去。
蔡琰問:“上庸是縣還是郡?”徐庶道:“是郡。”蔡琰道:“那麼這個郡守就由伯機擔任了。伯機,這是一個新攤子,也是一個亂攤子。你先想一下,提個方案出來。要儘可能地,讓百姓比以前生活得更好。”然後對徐庶說:“好了,元直就不用弄了。我們到外面去,讓伯機好好想一想。”“哦,那就走吧。”徐庶站了起來,跟著蔡琰往外走。
“且慢!”在蔡琰就要跨出房門的那一刻,伊籍叫住了蔡琰。“什麼事?”蔡琰問道。
伊籍道:“蔡大家究竟是什麼意思,為何不直截了當地說個明白?”蔡琰道:“我的意思,剛剛已經說過了。我想,我還不至於辭不達意吧。”
伊籍道:“那蔡瑁抓我,就是讓我到這兒來做郡守?這也太滑稽了吧?”蔡琰道:“伯機別這麼聯絡。德珪抓你,是為了讓你離開襄陽。他的目的已經實現了。這兒缺少稱職的郡守,有此才幹的非伯機莫屬。因而我讓你做郡守。如今上庸城剛剛易手,殛需穩定。伯機先別想自個了,還是先想想上庸吧。”說罷,蔡琰就拉了親兵,走了出去。
……
蔡琰出來之後,也沒有睡覺。而是提審了一下原來衙門裡的人。原郡守孟當,交談了一下,感覺其心並不算惡毒。只不過是個庸才。接下來,蔡琰又檢視了一下府庫。錢財糧食都比較少。天將亮時,伊籍來喚了。
伊籍這邊,門口就有一名蔡琰的親兵。這是臨時給伊籍傳信用的。伊籍要找蔡琰,親兵就跑過來給蔡琰說了。蔡琰就跟徐庶又回到了那間書房。
伊籍見蔡琰來了,道:“籍思慮良久,萬事均有其法,然第一件安民告示甚難。名不正,則言不順。我軍因何取上庸,得有個交待才是。”
“哦,你問這事兒啊。事情是這樣的,”蔡琰道,“我有一個家奴,拐帶了我的私產跑了。因而我就帶了人馬一路追蹤。結果,家奴跑到上庸這兒來了。我呢,當然就追進了上庸。誰知,上庸原郡守孟當貪圖我家奴所攜帶的一部書卷,隱匿了我的家奴,拒不交出。雙方就發生了一些推攘。這就是昨夜上庸居民聽見動靜的原因了。最後,原郡守孟當在推攘之中,一時不慎,失足掉落井中。打撈之後,經醫治無效,於今日辰時死亡。城不可一日無主。因此,我,三州總督麾下南征元帥特令伯機接任郡守。就這麼回事兒。”
伊籍聽了,道:“那什麼南征元帥是怎麼回事?”蔡琰道:“就是我啊。我有帥印的。公文由你寫,要用印你就說一聲。”伊籍道:“要這麼說,安民告示上,的確需要用一下帥印。”蔡琰道:“沒有問題。呆會我就叫人送過來。”
伊籍道:“既如此,屬下這邊暫且無事了。”蔡琰道:“無事了麼?你一個人怎麼行。你得想想,要多少下人,多少文書,多少衙役。至於吃住的問題,倒是可以緩上一步。”伊籍道:“籍受教了。”
天亮了,安民告示也貼出去了。昨夜的動靜讓城內的居民受驚了。一看告示,原來是這麼一回事。人人就釋然了。至於誰當郡守,則幾乎無人關心。反正日子照樣過,稅賦照樣納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