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是生氣,那大哥回房吧!”
“即便回房,回的也不是你的房,弟妹急什麼?”邪味流轉間,他笑的迷魅又陰沉,眸子微眯間將我看透。我不甘示弱,閒暇推開他的手,狡黠地笑問,“難道大哥真像傳言的那樣,以前太作損,現在不舉了,沒能力再和風妹妹交合,怕惹人閒話?”
‘不舉’‘交合’?這便是殘花敗柳女人掛在嘴邊的汙言穢語?紅梨深眼眸黯沉,驀地將我的身子拽進他懷中。身子忽然坐進他雙腿,感覺一股幽香撲鼻,他卷卷的頭髮瘙我頸子癢,我向起掙扎幾許。他卻輕抬起我下頜,譏誚邪挑地問,“要不要試試,我是不是如傳言的那般不舉,能不能交合?就用你這具臃腫的身體,和我春風一度如何?”
“你瘋了吧?我是你弟妹!”
“我在眼裡,只有你肚子裡的孩子。”從沒有弟妹,買賣的商品,只論標價,不論內在。不過他倒很有興趣試試,這丫頭能玩到什麼程度?“自古兩皇共用一後的事例屢見不鮮,三弟不在,自然由我這個大哥好好‘照顧’你們母子倆。你若懷疑我的能力,那就……”他指尖悠然滑過我面頰,我激靈下站起身揚起巴掌。紅梨深輕鬆閃避開,重新翻動書簡,在夜下下令,“你回房吧,我的事你到此為止。”
“你臉上的傷,是風妹妹撓的吧?”
紅梨深側過右頰,遮掩那兩處淺淺的傷痕,那是洞房裡的瘋子發瘋的傑作。
“這是和我寶寶送你的金創藥,希望明早你還活著。”
“你的笑話看夠了嗎?”
紅梨深的口吻有絲的不尋常,似乎並不打算掩蓋他的本性,“對於那個女人,和你一樣,是我買進的瑕疵品。丟棄或者出賣,只有兩種結果,沒有我要她這一項。看在你懷了三弟骨肉的份上,在我還不想動你之前出去。”
“切!”
“好,既然你厚顏送上門,那我就要了。”他作勢伸手拉我,我咄咄倒退,不得已退出書房。看起來他是連裝都不想裝了,那陰沉算計的眼神,下一刻便要吞噬我。再不退出,我會被他咬斷骨頭。
不想見血淋淋的場面,我退一步,不予嘲弄。那晚,天色有些陰。白日的喜慶,鬧到夜裡只剩冷颼颼的風。
紅梨深在書房,我卻來到了後山。拎著盞精美荷白的花燈,蹲在野菊花旁。嗅著它的香氣,輕拍著腹部雲淡風清地笑著。“寶寶乖乖,快點睡吧!爹爹很快就要回來了,我們一家快團聚了。”
看著野菊花,想起離別時他的承諾,我彎腰拖腮,像個小女孩般習慣地等待。雖然他已有大半個月沒再來家書,可我相信他。這世上,我唯一相信的就是他。
“棠……”
風帶去輕輕的呼喚,菊花亦低垂了眼簾。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鈴花氣喘吁吁地來告訴我,“三夫人、三夫人,三、三少爺他回來了……”
我猛地轉過頭,眼眸瞪大欣喜若狂地問,“真的?”
她點了點頭,可卻囁嚅著。不知過了多久,她才略是沉重地補說:“可是、可是回來的是、是……屍體。”
在她那攙雜恐慌難過的眼瞳中,我摘下的那束野菊花‘啪’地墜地。我呆呆地看著遠處,遠處斑斕的火把,遠處湧現的人,聽到最後兩個字,哽咽地、似乎心在這一刻,忽然間停止了……
第33章 立誓三年
聽著爹的哭聲,看到紅梨深眼角的溼潤。我迎過去,看到身著盔甲的侍衛將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體抬到我面前。他們說,他是紅將軍。被殘皇暗算,幾萬兵馬全軍覆沒。他不肯逃,便死於萬刀凌遲之下。
看著那具已分不清面容血淋淋的屍體,所有人都怕了。可我還是撲上前,用手輕碰他臉龐。“這是棠嗎?”我輕摸著,呆怔著,他被砍的血肉模糊,他俊若嫡仙的臉不在,他沒了笑容,沒了呼吸,也不再看我。他就那樣躺在冰冷的鐵架上,被風吹著。
“三夫人,節哀啊!您還有肚子裡的孩子,不能太難過。”
“這真的是棠嗎?”
“是,紅將軍死前一直念著夫人的名字,他說他想回家,想見見夫人。可他,還是沒等到。”
我輕輕地看著他,摸著他,看到別人怕他,我不顧一切地大喊道:“怕什麼,你們怕什麼?他是少爺,他是少爺啊!他不是死人,是我的男人,是我孩子、孩子的爹!”
“夫人,這是將軍一封沒寫完的家書,還有,這個沒刻完的木偶人。”
我顫抖地接過那封帶血的家書,握著沒刻完的木偶人,緩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