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時辰了都捨不得丟開,可惜他正在興頭上,突然被東城兵馬司的人從床上拉走了,在隔間打瞌睡的小廝見勢不妙,趕緊跑回永定侯府報信。
許應轅聽被人認出來了,趕緊仗著年輕力壯,儘可能往人群中間擠,儘管這樣不免會碰到某些個不應該碰到的物件,他的某些物件也會被陌生人碰到,他還是硬著頭皮擠在中間,藉以避羞。
這時,人群中又響起一個令他心驚膽戰的聲音,“那個是永定侯大少爺?!都光著屁股,披頭散髮的,你怎麼一樣認出他來了?!莫非,嘿嘿,張大相公您做過這位大少爺的生意?!”
一聽這話,圍觀群眾發出一陣鬨笑。
一個面白無鬚、姿態秀麗的青年男子作勢往起鬨的路人肩膀上錘了一拳,笑罵道:“你爺爺才做他的生意呢,大爺我是茶館說書的,只賣嘴皮子,不賣屁股!”
圍觀群眾又是一陣鬨笑。
那路人也沒有躲避,生生受了他一拳,笑嘻嘻道:“定是你瞎說,人家永定侯大少爺是世家公子,你一個說書的怎麼會認識他?”
說書人笑道:“許大少爺是八大胡同的相公堂子的貴客,長年包著好幾個清悺,我去堂子說了幾回葷書助興,如何不認得?!”
大燕國說書行業很紅火,因為會識字讀書的畢竟是少數,說書的內容分兩種,一種是清書,隋唐演義、三國志等等,一般在公開場合如茶館酒樓裡說,另一種是葷書,在青樓和相公堂子裡頭說,內容是古今各種香豔的話本小說,目前最當流行的是一本叫做《玉X團》的極品小說,不僅辭藻華麗,劇情傳奇,裡面各種姿勢,男女,男男皆有,許多客人點名要聽。
許應轅聽了,氣憤之極,不由得脫口而出道:“胡說八道!我何時逛過相公堂子?!”
許應轅說的是真話,他老爹雖然有點斷袖的老病,可是他是個百分百的直男啊直男!他包的是女人啊女人!
言罷,柵欄圈子突然一片寂靜,光著屁股的男人們齊齊追尋著許應轅的聲音看過去,許應轅腦子一懵:糟糕!中了激將計了!
一群披頭散髮、只穿中衣上半部分、都光著屁屁的男人的確分不太出來誰是誰,加上許應轅擠在最中間,外頭圍觀群眾是辨認不出來的,可是許應轅一說話,他就主動暴露了目標,成為一個活耙子!
這時,那說書人沿著柵欄中男人們幸災樂禍的目光指向許應轅,還大聲叫道:“許大少爺!人都睡過了,銀子也給了,您別提起褲子就不認賬了嘛!”
這樣一來,不知真相的圍觀群眾目光都順著說書人的手指看去。
嘩啦啦!眾光屁屁男人紛紛從許應轅身邊“撤退”,自發在另一邊聚集,只留下許應轅孤家寡人一個!
許應轅回過神來,忙衝向光屁屁人群中遮羞,圍觀群眾紛紛起鬨,無數道目光投向形影單調的許應轅,猶如探照燈似的照得他無處遁形!
眾光屁屁男那裡容得許應轅插/進團體?有他在,可以吸引大部分眼球,他們就可以呆在相對“廕庇”的角落,所以無論許應轅如何說盡好話、仗著身體強壯往裡擠,眾光屁屁男擰成一股繩,團結就是力量,不容許應轅插足分毫!
許應轅窘態畢露,他穿的月白中衣僅僅只能遮到大腿,若站著不動,還勉強能遮羞,可再企圖擠進人群時推推搡搡中,中衣不免有些移動,結實白皙的屁股和前面惹禍的小鳥若隱若現,引得圍觀群眾不停的起鬨狂笑,甚至有些斷袖之癖的男子猥瑣的目光在許應轅腰臀之間流連忘返,讚道:“這許大少爺長相忒俊,這個模樣在相公堂子裡逛著,不知道的還以為許大少爺是出來賣的呢!”
很快有同好附和道:“對對對!兄臺,你覺得許大少爺是什麼價碼?”
那男子笑道:“許大少爺模樣雖好,可年紀畢竟過了二十,算是老人了,即便賣的是初夜,頂多一百兩銀子。”
許應轅一聽這些汙言穢語,頓時腦子一黑,當場氣暈過去!
東城兵馬司的人司空見慣,橫豎每次突擊搜查八大胡同都會倒一批倒黴的官員,當場羞憤暈倒也不是什麼稀罕事。
這時,東城兵馬司將八大胡同搜完了,將這群光屁屁男人趕牲口似的運上幾輛驢車,押送東城兵馬司衙門監獄,等候這些男人的家人拿錢贖人,價格驚人,贖的起的放人回去,就當沒這回事,贖不起的將名字抱給大理寺,等候丟官或者流放——東城兵馬司油水豐厚,絕非浪得虛名。
深夜,永定侯府。
大少奶奶楊紫丹抱著永定侯夫人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