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按照遊戲規則做這個時代允許的事,脫離這個時代的思想是致命的弱點!
回頭看看一路走來的腳印,她也沒有露過破綻,可今天是怎麼了?為何會脫口而出內心最真實男女平等的想法呢?心裡那道防線,何時開始出現紕漏……?
睡蓮暗自思忖,許三郎以為她生氣了,忙深刻的檢討反思,“是為夫錯了,是人都會犯錯、會有善惡,無關性別,就看那人心眼有沒有長歪。”
睡蓮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維裡,許三郎見反思無果,就抱著熟睡的小子龍當擋箭牌,“子龍啊子龍,是爹爹造次說錯話了,你長大了可別學爹爹。”
驀地被轉移了地方,小子龍半夢半醒,癟了癟嘴要開嚎。到底母子連心,睡蓮也從思維裡跳出來,抱過小子龍輕拍慢哄,好容易將他再次拖進夢鄉了。
許三郎鬆了一口氣,轉移話題玩笑道:“給你講個笑話,今日大朝會有個大臣可能是昨夜守歲沒睡好,居然失足從臺階上摔下去,四顆門牙一個不留,全部磕掉了,成了無齒之徒,哈哈,大過年的就這麼倒黴。”
睡蓮卻置若罔聞,自顧自說道:“不行,太后居心叵測,我們不能坐以待斃,眾口鑠金,積毀銷骨,需要請曹貴妃娘娘幫個忙化解了……”
當日,睡蓮的密摺送到了曹貴妃的怡和宮,曹貴妃開啟瞧了,將密摺投炭火中,隨即擺駕承平帝的御書房。
雖是大年初一,御書房的奏摺依舊堆積如山,曹貴妃遞上親手做的甜羹,幫著承平帝磨墨,嗔道,“每到過年的時候,臣妾都很羨慕那些大臣的家室,因為縱使平日裡忙的腳不沾地,可從大年初一到正月十五,衙門都是封印的,不用當值,可以在家裡盡情陪著妻小過年。”
承平帝疲倦的往龍椅後一仰,嘆道:“是啊,朕雖是一國之君,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可天倫之樂這一項就遠比比不過那些大臣,更比不過普通老百姓。照兒遠在千里之外的南京,仔細想想,他這是第一次在外面過年呢。”
照兒就是去年剛冊封的太子魏王,因欽天監說二龍不得相見,否則龍氣太盛,會遭天災,太子需鎮守故都南京,守護先祖陵墓,所以太子在冊封典禮之後帶著太子妃和臨淄郡王去了南京。
曹貴妃解語花似的走到後面給承平帝按揉痠痛的脖子,說道:“太子是個仁孝的,今年過年派人送的東西多是皇上喜歡的,他一直惦記著您。”
承平帝欣慰的點頭道:“不僅僅有朕喜歡的,皇子和公主們都得了他從南京收羅的物件,雖說都是些不值錢的小玩意,但重在心意到了。”
“當初朕選他做太子,就是看中了他仁孝聽話,從來不給朕惹事添亂。其實論本事論心計,朕其
他幾個兒子都比他強,只是——”承平帝目光一暗,嘆道:
“一旦朕去了,那幾個登上皇位,估計其他幾個手足兄弟都要下去陪朕。太子仁厚,無論如何,至少會留下手足的性命。他將來會是個守成之君,這些年朕為遷都燕京,清淤河道,修建宮殿,恰逢西北邊關動亂,朕出兵幾次親征,耗費錢糧,國庫已經告急了,大燕國正需要他這種善待臣
民的守成之君啊。”
曹貴妃捏著承平帝的肩膀,安慰道:“皇上千秋鼎盛,進取之君要做,守成之君也要做,來日方長嘛。”
承平帝拍了拍肩膀上的纖纖玉手,笑道:“得隴望蜀要不得!朕做好進取之君就已經很滿足了,守成還是留給太子吧。”
曹貴妃一笑,半玩笑半認真說道:“守成的君主也需要得力的大臣輔佐。臣妾聽聞今日大朝會,有位大臣打瞌睡摔下臺階,磕掉四個門牙呢。”
承平帝也忍俊不禁笑道:“那是太常寺卿,七十八了,總賴在官位上不肯乞骸骨還鄉,御史們彈劾他老眼昏花耽誤國事,逼他下臺,但是朕念在他是三朝老臣、忠心耿耿的份上,將彈劾奏本留中不發。”
“沒想到他昨晚守歲太累,竟然在今日大朝會上打瞌睡栽了跟斗,摔掉了四顆門牙。馬上就有御史彈劾他殿前失儀,他沒法再繼續待下去了,只得一邊捂著腫脹的嘴,一邊跪求乞骸骨回鄉,朕當場准奏,赦免了他殿前失儀,賜給金銀和五十畝田地給他養老。”
“皇上真乃仁厚之君。”曹貴妃笑道:“說起來,臣妾今日見眾命婦來宮朝賀,其中有些命婦的年紀比這位太常寺卿還長呢,八十多歲的老人了,因品級低了些,不得不排到殿外去了,外頭寒風刺骨,後來還要在風裡頭吃賞賜的宴食,跪謝皇恩,估摸著回家就病倒了,臣妾瞧了,心下著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