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啊!”
劉媽媽心裡很清楚,留在老宅子是永遠沒有機會脫籍——老太太不會放心一家脫籍的僕人看守祖屋祖墳,打理祖產的。所以老宅的世代家僕只可以享富貴,享受不了自由。
顏睡蓮道:“七嬸孃明年孝期就滿了,到時候,無論我繼母是否寫信要我回去,七嬸孃都會帶著我一起走。”
看著顏睡蓮一臉篤定的樣子,劉媽媽狂喜:明年就能去京城了!
“不過——。”顏睡蓮為難的抿了抿唇,“當初我是帶著周媽媽一家來成都的,回京城時不可能帶兩房人家——即使勉強帶了,你們家到了京城,也會被我繼母打發回來。”
“這個無妨,只要周媽媽一家不跟著去就成。”劉媽媽急忙說道。
終於上道了!顏睡蓮說道:“周媽媽行事越發不妥,就算跟著我回了京城,我也不能用她了——你說,有什麼辦法把她在成都呢?”
面對周媽媽這個眼中釘兼絆腳石,劉媽媽恨不得將她活剝了吞下去。
顏睡蓮見劉媽媽越來越兇狠的表情,也不由得打了個寒噤,說道:“事情別鬧的太大,周媽媽畢竟奶過我的。”
“好說,好說。”劉媽媽眼珠兒轉了幾轉,悄聲耳語起來……。
幾天後,周媽媽的獨生女豔兒“病了”。大夫說可能是麻疹!唬得劉管家即刻將豔兒送到鄉下最為偏僻的莊子裡觀察養病。九小姐“體恤”奶孃的愛女之心,特准許周媽媽收拾東西陪護,和她丈夫一起去了莊子。
豔兒的“怪病”時好時壞,熬了半年才好轉,周媽媽卻病倒了;等周媽媽養好了身子,她那個嗜酒如命的丈夫大醉後跌落到獵人的陷阱裡,摔斷了左腿!她又不得不和女兒一起在田莊裡照顧丈夫。
總之,等他們家裡的倒黴事完畢,已經過了一年半。
這一年半期間,周媽媽連田莊的門都沒出去過,田莊偏遠,更別提偷傳訊息給京城的繼母楊氏——當然,這是都是後話。
作者有話要說:作者無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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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鮮螃蟹引來甜櫻桃,施恩惠睡蓮得人心 。。。
且說顏睡蓮在劉媽媽家裡商定了計劃,解決身邊周媽媽這個耳報神,睡蓮心情頓時大好,騎著“窄馬”在集市上逛了一圈,而後一路小跑著回了子龍塘街的顏家老宅。
洗了澡,換上家常的鵝黃色淞江三梭布衣裙,卸了釵環的頭髮梳順了,在頭頂綰成兩個小圓髻,用鵝黃色綢帶綁住,一照鏡子,赫然一隻剛剛從蛋殼裡孵化出來的小肥鴨造型。
這麼大把年紀,還要吃蘿莉這口飯。顏睡蓮一臉感嘆,瞅瞅窗外,天色尚早,還不到吃晚飯的時辰,便抱著剛從大街上捎來的點心,徑直去了歸田居。
歸田居是老宅的正院,也是顏睡蓮的第一個住所,後來七嬸孃來了,她提前搬到東籬院,把歸田居收拾出來給柳氏住。
“九小姐來了,喲,還帶著點心呢。”柳氏身邊貼身伺候的張嬤嬤親自打著紗簾迎睡蓮進門。
“張嬤嬤好呀。”顏睡蓮呵呵笑道:“我和知芳去買皮草,恰好碰到賣栗子糕的,知道七嬸孃愛吃這個,就買了回來。”
“你倒是孝順我們夫人,出了門子還巴巴的記得這些。”張嬤嬤嘆了口氣道:“你什麼時候把我這個老婆子也記在心裡就好了。”
張嬤嬤和柳氏都是三十五六的年紀,也是從宮裡出來的女官,柳氏是尚儀局正五品尚宮,張嬤嬤是尚功局正七品典正。
後來柳氏嫁顏府七爺,她就成了七房的管事嬤嬤,除了拿著每月顏府發的四兩月例銀子,每年還和柳氏一樣,享有朝廷的俸祿——大燕國女官是終身制,不管是否在宮中當差,一生都享有俸祿和尊榮。
所以張嬤嬤雖然是顏府七房的管事嬤嬤,但並不是顏府的奴婢,從來不自稱“奴婢”,有正七品典正的名分在,連顏睡蓮的祖母都要叫一聲“嬤嬤”的。
顏睡蓮當然不敢怠慢這位身份特殊的嬤嬤,她大聲笑道:“我都記著呢!您最愛吃螃蟹,方才回來的路上我也稍上了一簍——差點沒把我的‘窄馬’壓垮囉!硃砂石綠已經命他們送到廚房蒸上來,晚飯就上桌。廚房剝了蟹肉蟹黃包小餃兒,明日早飯就能指望上了!”
“喲!果真都孝順到我老婆子頭上了!別不是打著孝順的幌子給自己解饞吧?”張嬤嬤疼愛的揉搓著顏睡蓮肥嘟嘟的臉頰,捨不得放手。
七嬸孃柳氏一把拍開張嬤嬤的手,笑罵道:“這麼大把年紀了,還訛八歲的小姑娘討東西吃,我都替你臊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