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勳貴世家雲集,連個小百戶、千戶都大有來頭,稍有不慎,就被人利用陷害,累及家門,如今岳父在家‘養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好好管束你那個么弟,在家習文練武,磨練心性,到適當的時候,我自會提攜。”
適當的時候?遠水解不了近渴呀,如今孃家在風雨中搖擺,萬一——。世子夫人還想多說幾句,丈夫卻已經不耐煩應付她,甩手出了門。
世子夫人委委屈屈的,連一雙稚兒在膝下逗樂都無法使她開心顏。
都說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很快,雪上加霜的第二件事更令她惶恐不安:
她的五小叔張溶,短短一個月就在燕京城聲名鵲起,無論在文官集團,還是勳貴之家中都備受推崇,甚至到了有人識得張溶,卻不知丈夫這個世子的地步!
張溶是英國公府除了世子以外唯一的嫡子,丈夫這個世子從小一副死硬脾氣,相比而言,文武雙全的五小叔性格隨和,又是么子,所以最得婆婆英國公夫人和太婆婆英國公太夫人的寵愛。
偏偏這個五小叔又不像其他世家子弟那樣被寵壞了,詩書和弓馬都很了得,尤其是文采方面,比自己丈夫只看的懂軍報公文的水平高出許多。
翰林院著名的探花郎、泰寧侯爵位有力的競爭者陳灝在文會上大讚張溶妙筆生花;在武的方面,最近風頭最盛、奪了英國公世子夫人親爹成國公京衛指揮司總指揮使位置的許三爺和張溶來往密切,許三爺親熱的叫張溶“賢弟”,還把張溶引薦給自己的朋友。
許三爺人脈很廣,有了舊友也不忘新友,無論是他以前的狐朋狗友,還是現在的軍界各類少壯派人物,張溶都認識了個遍。
有了陳灝和許三爺兩個文武界“傑出”代表的推波助瀾,張溶深感自己以前身在英國公府,被父母哥哥保護的太過了,自己簡直就是自持甚高的井底之蛙,其實外面的世界多麼廣闊啊!
張溶見識漸廣,有種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之感,整日神采飛揚,出入各種宴請文會,還由此和魏王交好,甚至得到了兩次面聖的機會!
魏王迎娶西城顏府大小姐顏如玉時,張溶加入了龐大的迎親隊伍,敲開閨房最緊要階段,許三爺三郎才盡,張溶則大放光彩,吟了一首催妝詩,當時張溶的親妹子、英國公十小姐張瑩也在躲在屏風後面,參加完晚宴回家後,張瑩大讚五哥的文采受到了閨秀們的一致好評,說的英國公夫人和太夫人都很高興。
其實早在迎親前夜,許三爺和張溶喝酒閒聊,許三爺拍著張溶的肩膀,嘆道:“賢弟啊!你幫老哥一個忙唄!”
張溶已經被許三爺傳奇經歷和本事深深折服,立刻拍著胸脯道:“大哥,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啊。”
許三爺說道:“明日咱們要和魏王迎親,西城顏府是書香府邸,肯定要逼著做催妝詩,魏王不喜做詩,就將這個任務甩給了我,我絞盡腦汁才準備了三首,怕是不太夠,你明日也在迎親隊伍隊伍裡面,如果那時我三郎才盡了,你就頂替我做一、兩首,好歹撐到把王妃迎過門吧。”
張溶道:“催妝詩都是提前做好,到時候應景吟出來即可,大哥若實在想不出來,叫幾個清客代做就行了,小弟才疏學淺,怎麼能搶了大哥的風頭呢。”
許三爺搖頭晃腦,似乎喝多了似的,“賢弟啊,老哥我要是風頭出太大,別人一瞅便知是找人代做。粗俗一點還好,若稍微工整一些,就會被那些人取笑我是‘沐猴而冠’,附庸風雅。”
“賢弟就不同了,出自名門,又有賢名,連探花郎陳灝都說你詩做的好,所以老哥我打算把這個機會讓給你,臨門最後一首催妝詩由你來做,我也好向魏王交差。哈哈,須知那天閨房屏風後面全是燕京城豪門閨秀,天知道里面有沒有漂亮的女孩子恰好因這首詩與你結緣,鍾情於你呢。”
張溶心想,既能得名,又能幫許三爺,還能得到魏王賞識,何樂不為呢?當晚就做了一首催妝詩,修修改改至臻完美才罷,果然次日在迎親隊伍中大出風頭……。
張溶本身也在京衛指揮司,是許三爺的手下,是個有百戶頭銜的小軍官,雖然這個官職和他哥哥英國公世子北直隸衛所的三品指揮同知的地位相差還很懸殊,可是依照張溶的出身和本事,保不齊能五和永定侯府那個許三爺一樣得以一飛沖天呢。
幼子出息,英國公夫人和太夫人都很欣慰,連英國公也對這個兒子多了份關注。
只有世子夫人為此惶恐不安,孃家成國公府失勢已成定局,丈夫又是個硬倔脾氣,不肯在外頭應酬拉攏人心,雖然已經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