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閣老凌遲三日;誅其族。
安順伯和永順伯凌遲;誅其族。
五城兵馬司趙總指揮使,除其大義滅親的庶子一支外,全部誅殺(這裡頭也包括被休棄回家的王夫人趙氏)。
泰寧侯太夫人賜死;奪其誥命;泰寧侯和世子一死一重刑流放。
……
當然,重賞和重罰是在一起的:
追封首輔大人為太師,位列三公,歸還家產,其倖存的一對孫兒從教坊司脫了奴籍,交由族人撫養。
追封顏學士為太子少師(從一品),位列三孤,追封其原配魏氏為一品誥命夫人。
泰寧侯府陳灝承襲爵位,是為新的泰寧侯……。
訊息傳到千里之外的白帝城時,已經是盛夏七月了,睡蓮和寧佑密議,最後寫信交給邱師爺,由路鏢頭的兩個弟兄護送師爺送信北上。
信中寫了兩個意思,第一是交代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在奉節縣白帝城,離老家成都不遠,第二是現在雖天下稍定,但是土匪和江匪橫行,帶著眾多女眷,他們不敢貿然啟程回京,也不敢回成都。家裡總是要送顏老太太、顏五爺、楊氏的棺槨走水路回老家成都安葬的,官家喪船護衛森嚴,等到了奉節時,再接她們一起回成都。
路鏢頭找上了渝州商會的藥老三和布青天,布青天爽快的將邱師爺和兩個鏢頭扮作親隨混入商隊——誰也阻擋不了商人賺錢的欲/望,雖然內陸的長江和陸地都不太平,可是渝州商會想到了將貨物運到太平的大理國從越南走海船到天津港的法子!
女人不能上海船,否則會遭遇不祥,所以即使像布青天這樣豪邁的女子,也只能望洋興嘆,新婚燕爾的藥老三帶著布青天的貨物,拍著胸脯說若賣不回高價錢,就回來給娘子端一年的洗腳水!
路鏢頭回來時,把藥老三的話當笑話講給眾人聽,引得一陣忍俊不禁的笑聲,吵醒了沉睡的白哥兒,新父親寧佑抱起兒子輕聲哄著,哄來哄就是哄不睡,動靜還越鬧越大了。坐滿雙月子的宋氏豐滿了一圈,她接過白哥兒,笑道:“怕是又餓了,這孩子還真能吃。”
白哥兒是在五月裡生的,是早產,差點沒養活過來,幸虧路鏢頭情急之下去找來奉節採買藥材的藥老三尋薦到了本事的大夫,小小的嬰兒身上插著銀針針灸,看的眾人觸目驚心,好歹是救過來了,過了滿月,就漸漸白胖起來,眾人這才放心。
因這孩子經歷了驚心動魄的逃難過程,出生在白帝鎮,寧佑就給長子先取了這個接地氣的名字,希望這個避難所能夠給給這個孩子帶來好運。
按照顏家的家譜輩分排行,“淡、泊、明、志、寧、靜、致、遠。”這個孩子是靜字輩,所以大名叫就叫做顏靜白,在孫子輩排行老二。
白哥兒剛出生時才小貓兒般大小,如今養了兩個月,就長了一圈圈的肥肉,下巴肥嘟嘟的,都看不出脖子了,身上又香又軟,是個漂亮的小男嬰。
避難生活枯燥難熬,這個小男孩的誕生給大家帶來了希望和歡笑。因怕走漏風聲,不敢請奶孃和用人,宋氏是親自餵養白哥兒,柳氏則親自洗手做羹湯,一天以五頓飯為單位給宋氏做飯催奶!
所以宋氏坐滿雙月子之後,身體就急速朝著楊玉環的體型發展了。
怡蓮、睡蓮、慧蓮則動手給小侄兒縫小衣服,甚至不嫌髒汙,給白哥兒洗曬尿片,寧嗣和寧康兩兄弟則做些小玩具給侄兒玩耍,特別是寧康,自己都是個八歲的孩子,搖籃裡的白哥兒其實也是他的小玩具。
寧佑自覺得身上的擔子更重了,日夜發憤讀書,祖母去世,意味著他守孝三年,明年春闈是無望的,可是三年一晃而去,三年之後,沒有什麼能阻止他金榜題名。
寧嗣和寧康也在寧佑的指導下讀書,三年後,他們的目標是透過童子試,得到秀才的功名。隨著祖母顏老太太的去世,“寧”子輩那個少爺的“少”字已經去掉了,成為新的顏九爺和十三爺,寧佑是八爺。舊顏大爺和顏九爺成了大老太爺和九老太爺。
金秋八月,燕京北城什剎海顏府。
偽帝下臺後,大老太爺就托兒帶口回家丁憂,皇上看來顏老爺子和顏五爺的份上,雖然不追究他這個東平郡王女婿的罪責,可是他的政治生涯已經被判了死刑,入閣的夢想已經破滅了。
雖然兩淮鹽運使這個肥差給大老太爺帶了了驚人的財富,可是到了這個地步,他死守著這些財物等於作繭自縛,為了寧瑾、寧瑜、寧珂三個兒子日後的前程,大老太爺心裡再不願意,也不得不痛苦的割肉放血,將大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