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其實寧勘在怡蓮的教誨和板子胡蘿蔔加大棒之下已經是脫胎換骨的變了,怡蓮說的是謙詞,說管束是假,照顧才是真。
不過,和怡蓮寧勘這對異母姐弟交好,並非是壞事。
所以今日睡蓮和寧勘一起離開泰正院時,睡蓮對著怡蓮輕輕點了點頭,以示安心。
姐弟兩個一起去松鶴堂給顏老太太請安,顏老太太看了看睡蓮和寧勘的衣著打扮,命彩屏遞過一個剔紅五福捧壽盒子,說這是給她給親家魏老太太的賀禮,又交代一句“你們兩個早些回來,今晚家裡還有元宵家宴。”
姐弟齊聲應下,告退。
一上馬車,寧勘就從衣袖裡摸出一對光頭銅人,一按機括,兩個銅人就開始在厚厚的地毯上對打起來。
寧勘一臉興奮說道:“九姐姐!這是我向寧康哥哥磨了好久才借來玩的!寧康說他已經學會這兩個銅人的招式了,要我也跟著學,等我也學會了,我們兩個就按照這銅人的一招一式對打著玩兒……。”
好吧,睡蓮改變了昨晚的判斷,寧勘雖然比以前知禮懂事了許多,但是他畢竟還是七歲的男孩,骨子裡的好奇活潑還是有的。
睡蓮打趣道:“呵呵,你就不怕我告訴父親嗎?”
“不怕,九姐姐也有一個會打拳的小銅人呢。”寧勘笑眯眯道:“寧康哥哥早就告訴我了,哈哈。”
睡蓮啞然失笑,好麼,被寧康這臭小子出賣了,把自己也拖下水。
說起來,魏府這四年變化極大,和睡蓮十歲時第一來祝壽時截然不同了。
依舊是北居賢坊那座二進的院落,只是人口少了許多。
魏家長房長子魏緯中了同進士後,結了一門好親,媳婦是順天府通判歐陽大人的嫡次女,魏緯在岳父大人的照應下,外放到南方某小縣做了縣令,每年的考績都是上等。
歐陽氏跟隨丈夫在任上,還生了兒子。魏大舅母對長媳極其寬厚,並沒有往兒子房裡塞通房伺候,雖然她內心掛念著兒子一家,但也沒有提出將長媳和嫡長孫接回來。
么兒魏經剛中了舉人,在國子監上學,準備三年後春闈。有了長子的婚事做參考,魏大舅和魏大舅母都一致決定暫時不給魏經說親事,希望他也能在金榜題名後,像哥哥一樣得到一門好親,將來也能有岳家提攜。
相比而言,二房就慘淡了許多。
二房十七個庶女,已經有十五個被三百兩銀子的嫁妝打發出去了,嫁的人家各有不同,比如魏三娘就做小京官填房繼室;魏五娘嫁入了商戶人家做少奶奶;魏十一娘遠嫁外地殷實大地主家,聽聞還做起了當家主母;魏十五娘則嫁個天津一個窮舉人,聽說上街買塊肉還要躊躇一番。
以上四個庶女算是比較得寵的,所以嫁的人家算好的,另外十一個庶女就差了些,但是也沒有法子,魏家敗落,孫子輩還沒有崛起,嫁妝又微薄,能說到什麼好人家呢?
魏小舅和這群庶女的生母相貌都不錯,所以這些庶女都是清秀佳人,看看女兒們逐漸長成,魏小舅心裡就有了用女兒換官位前程的想法;魏小舅母則想用庶女換銀子,以此來給自己親生的兩個嫡女添嫁妝。
當魏小舅打算送一對姿色最好的孿生姐妹花六娘七娘給吏部某官員做妾、魏小舅母打算把粗通文墨的十二孃“賣”給徽州某個五十九歲的鹽商做填房時,遭到了魏大舅和魏大舅母強烈反對。
若真的結下這三門親事,魏小舅這一房暫時得利,但這絕對是殺雞取卵的做法!
以後魏緯做了大官也會被人恥笑!魏家後代休想有翻身了日子!
魏小舅不服氣道:“我生的女兒,自有我自己做主,大哥大嫂還是別操這個心了。”
魏小舅母在魏大舅母龐大的身形面前,從來都是抬不起頭來,她弱弱道:“我點燈熬油般撫養她們長大,如今也是回報我們的時候了。”
看著這對無恥夫妻,魏大舅氣的手直髮抖,太沒有下限了啊!
魏大舅母攔在丈夫面前,呵呵冷笑三聲,說道:“你們只管生,不管養,還有臉說是‘點燈熬油’?這十七個庶女,從出生到現在,是用了小叔的俸祿,還是花了悌婦的嫁妝銀子?”
“她們吃的穿的,每一個銅板都是從公中支的銀子!我和你大哥若不操這個心,不忙於家計,這十七庶女早就凍餓致死!”
魏大舅母的大嗓門擲地有聲,振聾發聵,魏小舅母不敢做聲,縮到丈夫身後,用胳膊肘碰了碰他。
“她們都是魏家的女兒,自是公中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