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忍著內心的顫抖,率先出口,指著吳嬤嬤教訓道:“放肆!飯可以亂吃,這話可不能亂說!本官勸你還是想好了再回來,莫要說了不該說的惹來禍事!”
這吳嬤嬤仗著自己是從尚書府上出來的奴婢,壓根就沒有將這個錢府放在眼中,更何況大夫人的東西她是認得的,自然不會瞧錯,她看見了遠處一群女人在那裡打鬥,只以為是這府上的大少爺後院失了火,壓根就沒有想到那被眾侍妾包圍著的女子正是自家夫人,因此聽得錢大人沒頭沒腦地這一聲呵斥,她眼皮子一垂,嘴角一癟,高揚著聲音道:“咱夫人可是堂堂工部尚書的夫人,老奴伺候她多年,又怎會不認識她的飾物,錢大人,老奴敬重你,可不代表你府上的下人偷了我們夫人的東西,還不允許人說出來!”
振振有詞地話語落下,正此時,錢玉貞終究不敵幾個侍妾的同時攻擊,她的面容終究是暴露出來,馬蓉蓉瞧見她那張狐媚子臉,她是不認得二姑娘的,更加不知道這個府上的二姑娘長什麼樣子。
錢玉貞的面容隨了她那個早死的姨娘,一雙狐狸眼斜斜地向上翹著,小巧的鼻子下一雙朱唇紅潤,和三姑娘的溫婉長相完全不同,不認識的人看了,任誰也不會聯想到她就是錢府早年嫁出去的二姑娘。
馬蓉蓉見到她這狐媚子臉,拉著她的頭髮“啪”得一聲,直接一個狠戾的耳光扇了過去,“賤人,讓你勾引少爺!”
她不認識,這府上的老人卻是認得的,站在右邊拉著錢玉貞手的顧姨娘看見了錢玉貞的臉,“啊……”得一聲尖叫,手一鬆,嚇得整個人後退了幾步,怔怔地看著她,良久,捂上嘴巴,扭過頭就幹吐了起來。
韓姨娘也是認得錢玉貞的,見此也鬆開手,後退一步,看了看錢玉貞,又看了看跟玄北打鬥在一起的錢天寶,抿著嘴不說話。
馬蓉蓉一巴掌扇過去之後,一雙美目一挑,閃著興奮的光芒,正要繼續扇她,卻在看到其他幾個侍妾怪異的行為之後一愣,忍不住停下動作,與其他幾個新人對視了幾眼,不解地問道:“怎麼了這是?顧姐姐為什麼吐了?”
“是啊,怎麼了這是?這賤人看著不像是府上的下人……”
顧姨娘整張臉都扭曲在一起,聞言擺了擺手,似是不願意多談。
韓姨娘潑辣慣了,見此雙手叉腰,冷笑一聲,道:“想知道她是誰是不是?”,她話落,滿眼譏誚地瞥了眼錢天寶,眼眸中半分愛意都沒有,滿滿的都是嫌棄之意。她本是鄉下賣豬肉的韓大福的女兒,七年前無意中被錢天寶相中,威逼利誘之下被抬進府成了錢天寶的侍妾,這些年嚐盡了人間酸甜苦辣,已是看得很開,她性子爽朗直率,是這後院裡少有的明白人。
韓姨娘上前,揮退了馬蓉蓉等人,動作粗魯地拉著錢玉貞的頭髮用力一提,登時,錢玉貞那張哭花了的臉就清清楚楚地露在眾人的眼前,讓眾人瞧個清楚明白!
錢大人看見之後面色大變,身子一晃,就直直地向後倒去,錢天寶亦是雙眼瞪大,搬起身旁的盆栽就狠狠地向玄北身上砸去,面上青筋突出,“媽的爺我要殺了你!”
大夫人看見之後面上的神情驚疑不定,她深呼吸了幾口氣,眼眸在錢玉貞,錢天寶,錢大人,左相大人,昀凰公主等人身上流轉片刻,最後落在了顧姨娘身上,停頓了片刻,神色一黯,手撫著額頭叫道:“啊……劉媽媽,我的頭好疼啊,眼睛都睜不開,看不清楚了……”
劉媽媽抬頭看了錢玉貞一眼,嘴角浮現出譏諷的笑意,隨即很快隱去,她扶著大夫人著急地喚道:“喲,大夫人可是舊疾又犯了?”
大夫人點了點頭,她痛苦地扶著額頭,開口似是要說什麼,眼睛一閉,頭一歪,倒在了劉媽媽身上。
事情發生到如此地步可不是她能管的,此刻再不暈過去,怕是要禍及自身了。
劉媽媽也是心思靈透,見大夫人暈了過去,連忙驚叫了幾聲,隨即嘆息幾聲,喚了幾個侍女一同護送大夫人回院。
吳嬤嬤瞧見此景,呆愣在那裡,正要喊出夫人二字,腦海中靈光一閃,愣是生生的咬著舌頭,將這兩個字咽回肚子裡去了,天哪,她瞧見了什麼?
自家夫人渾身光溜溜的,滿身汙穢,脖子和胸前還有紅色的可疑斑點,不用想也知道她剛才經歷了什麼,再看不遠處衣裳不整的錢天寶,一個驚人的想法浮現出來,吳嬤嬤嚇得兩眼一瞪,筆直地倒了下去!
她們認得錢玉貞,可是看戲的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呢,一個一個地伸長著脖子,雙眼睜得大大的,瞧著錢玉貞,有幾個壯漢瞧見錢玉貞胸前的